“二拜高堂。”
来观礼的宾客瞧着江轻舟的眼神里,充斥着感叹与同情。
“夫妻对拜。”
随着傧相的话,江轻舟缓缓下拜,完成典礼,正欲跟随喜婆往房中去时,不想此刻,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我不同意。”
江轻舟停住脚步,她扯下盖头,转过身去,看着自外入内的那道人影。
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谚昌。。。。。。”
只二字,便已泣不成声。
平南侯夫妇与江轻舟一同扑到陆谚昌跟前,几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昌儿,昌儿你的腿。。。。。。”
平南侯夫人摸上陆谚昌的腿,泪水再次溢满她的面庞。
“谚昌,谚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轻舟泣不成声,虽为陆谚昌失了双腿而伤心,却也明白,战场无眼,只是活着回来,便已是大幸了。
“对对对,轻舟,你快推昌儿进去,今儿是你俩的大婚之日,瞧我,竟是阻了你们夫妻二人。”
平南侯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站起身来,难掩喜悦,便对江轻舟说道。
“嗯。谚昌,我带你进去。”
江轻舟站起身来,正要推着陆谚昌回后院去,却不想,陆谚昌竟是满脸冷漠的推开江轻舟的手道:
“江轻舟,我今日赶回来,便是要告诉你,你与我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江轻舟对陆谚昌是如何的痴心不改,满京城的人皆看在眼里。
本以为陆谚昌活着回来,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眼下,他竟是当众拒婚。
江轻舟闻言,先是一愣,目光落在陆谚昌的腿上,只以为是他怕自己废了双腿,拖累了她,这才当众拒婚。
她勉强一笑:“可如今,我与你已上禀天地,下告父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陆谚昌的脸色更冷三分:“我竟不知,你是这般不知羞耻。”
他俊美依旧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冷笑:“我已当众拒了你,你却不要脸面的非要嫁给我。江轻舟,你便是这般恨嫁?”
江轻舟忽而意识到,陆谚昌拒婚,决不是因为他的双腿,曾经的陆小侯爷,后来的陆将军,从来对她爱护有加,何曾说过这般话?
她捏紧袖子,撑起三分笑意来:“谚昌,我知你是生了我的气,不若我们回了房再说,也免得扰了诸位宾客。”
江相权倾朝野了一辈子,纵是大厦将倾,也总有名声在外。
来吃酒的宾客中,不乏高。官贵族,若叫他们见了她这般落魄而**的模样,该是要辱没了父亲的大名了。
想到这里,江轻舟的话里便更添了三分祈求:“谚昌,你今日回来,该是累了,我们先回房好么?”
“呵。”
陆谚昌冷笑一声,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平南侯夫人赶忙开口,拦了下来:
“昌儿,娘带你回去休息。”
说罢,便推着陆谚昌往后院走去,路过江轻舟时,陆谚昌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道:
“横竖,我不认你这个妻子,若堂堂丞相府千金,实在没了地方去,留在我平南侯府做个丫鬟,也尚且可行。”
江轻舟一下白了脸色。
喜庆的婚服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嘲讽与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