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伱平日里的事迹,圣上决定万寿宴后征辟你为户部左侍郎。”贺柾眼眸低沉,语气沉重。
();() “那我不能去地方了,那确实挺麻烦。”庄询惊讶说,怎么突然就变成留京了。
“这个是小问题,其他官职,都没问题,想去地方也容易的很,可这是户部左侍郎,从三品,恩主你的资料,你才二十三岁。”贺柾看向庄询,多了一丝敬畏,这就是帝脉的能力和运道吗?
“户部左侍郎,前几天砍头那个?”庄询隐隐约约记得买菜时,听到过,刚刚喝酒的时候,也有提。
“没错,就是那个,韩央死后这个位置空了出来。”贺柾点点头说。
“皇帝听了什么,要让询去做这个职位?”庄询也懂了,你说年轻人去做一郡太守,六部郎中大家觉得你是俊才家里背景大,有银钱,大家也就忍了。
你个年轻人一下子做到侍郎,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还顾不顾及长幼次序了。
“最近尹都传言孝廉三请母女归,义救何二郎的故事,不知孝廉知否?恰好东华道节度使丰政被东华王检举贪污,昨日押送尹都,所以这个故事传播甚远。”贺柾打量着庄询,这就是天子之姿吗。
我成流量密码了,听名字就知道是讲什么了。
这是庄询脑子第一感想,然后反应过来说:“就这么随意?这是从三品的大官了。”
“皇上一直如此,青眼相待之人总是不吝啬赏赐和恩宠,好的也这样,坏的也这样,最后虞国就这样。”贺柾不置可否。
单纯的说出这句话,嘲讽性拉满,至少庄询忍俊不禁。
“现在这种高位坐了,再申请去地方做个太守,是不是就显得很奇怪。”庄询想到什么说。
虞国已经可见的在崩溃边缘,在乱世,公卿不如狗,这个道理他懂的,在尹都就是坐等身死,特别他有帝脉,苟都不能苟,苟就是等死。
“这个不关键,请节度左使,领郡守即可,主要恩主你已经成了左相和右相角力的一个点。”贺柾担忧说。
“询投靠右相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庄询迷惑说,他谁都没告诉。
“并没有,只是你不是左相的人,礼部,户部,工部向来都是清流自留地,现在你一个没有靠拢清流的人进入户部,会被认为是皇帝向清流插刀子。”贺柾解释说。
“啊,怎么清流的都是搞钱的部门。”庄询忍不住吐槽说。
此刻的礼部,也是赚钱的,因为外交真的很重要。
“大概清流们都缺钱吧。”贺柾听了庄询的话,不知是讽刺,还是形容一个事实。
缺钱去有钱的部门待,没毛病。
“那我们怎么办?清流要对付我们?”庄询求助说。
“那就和他们作对,皇上赏识郎君你,要你做刀,那就顺势捅进清流们的伤口,捅他们几刀!”司琴宓从偏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华美的衣衫,是她做了许多天的新衣。
“娘子?”
“卫夫人。”
“郎君,不要害怕,如果只是清流的针对,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陛下是知道清流都是什么样的。”司琴宓笃定说。
“啊,这样吗?”庄询有了一点信心。
“没错,清流们越针对郎君你,陛下也就越器重你,给陛下做刀才爬的快,有这种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司琴宓带着浅笑说。
“有些道理,只是这样名声不会臭掉吗?和清流作对。”庄询是深知舆论的重要性的,坏的名声做什么都要讨骂。
“清流,他们怎么定义清流?”司琴宓轻笑说。
“啊,什么意思?”庄询没有反应过来。
“不贪不腐谓之清流。”贺柾有些领会到司琴宓的意思了。
“再清流,能有我家郎君清?”司琴宓嗤笑一声,骄傲说。
“这些个清流官员,哪个不是假清流,要是真清流,又怎么会想到对付郎君你呢。”司琴宓充满讽刺说。
“你的意思是占据舆论高点,比他们表现的更清流,可是我们没钱请人帮我们说话,而且要怎么表现的比他们更清流呢?”庄询听懂了,听懂了一半。
“柾也不明白。”贺柾虽然猜到司琴宓话里的意思,但是具体怎么操作他也没有思路。
“反腐斗贪!陛下不是要征辟郎君你做户部左侍郎吗?上任就查账,把户部查个底朝天,看看这些清流到底多干净,只要搜出两三个典型,郎君你就是新的清流。”司琴宓语气淡漠,其中的凶狠却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