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嗎?」他記得以前鍾情跟他抱怨那個舞蹈老師無比兇殘,直接踩斷腰的那種。
邱楓不敢說話,身體卻很誠實的一抖。
疼的。
他正好捏到了被踩斷的那一節。
費廷一笑,兩隻手在他腰上揉捏了起來。
「張寧是很好的老師,就是手段兇殘了一點,但是她教跳舞很到位,很多練習生都想上她的課。」
邱楓此時已經不敢回他的話了,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出現奇怪的聲音,只得把自己的臉繼續埋在枕頭裡,佯裝自己是一隻埋在熱帶滾燙沙丘里的鴕鳥。
費廷兩隻手握住他的腰,兩根拇指在他的後腰上有些用力地畫著圈,他確實感覺腰痛的地方舒緩了很多,可是同時……
邱楓覺得他再這樣按下去他就要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普羅大眾中的一員了。
「行吧,應該差不多了,你睡吧。」
帶著壓力的手從他腰上離開的瞬間,邱楓不動聲色的呼出一口長氣,半天沒從枕頭裡抬起頭來。
他覺得自己現在不能翻身。
費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沒動,以為他是睡著了。想了想,伸手拿了他帶進來的浴巾,在他後背上把多餘的啫喱擦了擦,然後從一旁扯了被子蓋在他身上,伸手按熄了燈。
房門關上的瞬間,邱楓才慢慢翻過身來仰躺著。他伸手拉了拉褲子,「嘖」了一聲,有些惱怒的踢開了被子。
費廷把客廳的電視關了,把費雯麗放在沙發上蓋上了粉紅小毯子,自己進了臥室。
莫名的感覺臥室的燈有些刺眼,他一把按滅了,走到陽台上拉開一條窗縫,就著夜色點了一支煙。
*
經過昨晚那麼一堆亂七八糟的事,邱楓覺得自己還能記得給自己上個鬧鐘真是非常的自律了。
九點半的舞蹈課,他上了八點的鬧鐘,他要先回宿舍一趟。
小心翼翼的擰開房門的時候,他發現對面的房門已經開了,廁所里傳出的水聲不到一分鐘就停了下來。
剛洗完澡的費廷走了出來。
「你……」
「我回宿舍一趟,然後去上舞蹈課。」邱楓瞥了他一眼,趕緊移開目光。
可能沒料到他會起得這麼早,費廷沒穿上衣,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嗯。」費廷點點頭,繼續擦著頭髮。
邱楓覺得他雖然衣冠不整,可是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和昨晚不同了。
那兩鍋米酒應該已經徹底代謝掉了,現在的這個人,可能早就已經忘了昨天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和那些所謂交不交朋友的瘋言瘋語。
邱楓伸手拎起包,避開眼光交流跟費廷點了一下頭,拉開門出去了。
向上呼出一口氣,額前的劉海跟著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