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突然扣住古颢手腕,心中念咒,体内金丹飞出,化为一个金色小人飞进古颢额头。
金色小人一入古颢灵台识海,直奔三魂之处,三魂全,是为人;去其一,则为鬼。
人之三魂不论修行何派何法,都要护其周全,所以金色小人一来见到的便是如同铁桶一般的高墙,围的密不透风。
金色小人手中变幻出一把斧头,对着高墙一下又一下的砸击,似是觉得太慢了,又换成锤子。
可是累的小人够呛,砸了半天也不过半尺见方的坑。
突然身后传出呼呼风声,竟是一朵烛火。
古颢见年轻道人金丹竟然透体而出,还进入自己灵台识海,忙坐内视通幽,驱使武运烛火,前去阻拦。
烛火在后面追,金色小人在前边绕着高墙逃,当然逃跑竟也不忘抽空用锤子击打高墙,金色小人似不能说话,但其不断张合的口型不难看出,含母量颇多。
就这样在古颢体内一追一逃,体外古颢与年轻道人皆都静立不动,陷入僵局。
程虬蹲着身子往前挪了挪,端详了会,转头问张鉴道:“先生,这算怎么个事儿?”
张鉴说道:“左右山是当世唯一修内丹的道门,性命自持,寻求自身突破,白云宫又听闻出了个金丹天才,被文江子评为年轻一辈第二人,据说走出了不同于贾真人的金丹道法,三老庙同白云宫一山之地,或许这就是那金丹法吧。”
程虬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还得是先生,博闻!”
张鉴深深地望了眼程虬,说道:“世间,宗师不少,可如你年纪的,我大多知晓,但你,我却全无印象。”
“小小护院。”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接着道:“先生知世间江湖事,可有些地方,怎么说呢,污秽!先生不知,是好事。”
似是不想在这上面多言,转而问道:“您是小竹别院的老四先生吗?”
张鉴略微疑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日间就在乎颜赋的大勍书院和小竹别院,两者在你看来区别很大吗?”
说道大勍书院,程虬不屑道:“那颜老大,整日混迹朝堂,搞天命那一套,满眼全是权势名利,亏他还是圣人夫子像传下的弟子,哪里像个读书人?”……
说道大勍书院,程虬不屑道:“那颜老大,整日混迹朝堂,搞天命那一套,满眼全是权势名利,亏他还是圣人夫子像传下的弟子,哪里像个读书人?”
“哦?那你眼中读书人什么样?”张鉴问道。
“就该像小竹别院颜二先生那般,隐于市井,教诲百姓,仁礼为先,当为读书人。”与先前不同,提起小竹别院程虬眉飞色舞,一脸向往道。
接着干咳了一声,说道:“你还没说你是哪个?”
张鉴道:“圣人夫子像传下,张鉴。”
当世儒门书生,分为两种,一为儒生拜见圣人夫子像,有机会被夫子像传下“儒字简书”,便被视为圣人夫子亲传弟子,如果将“字简”传下,则该弟子为再传弟子,倘若当世没有配“简”之人,夫子像会收回“字简”,等待下一位合适之人。二为持“简”之人不传“简”收徒,称为其门人弟子。如今世上儒“字简”有七个,也称“儒七字简”。
程虬跳下墙头,抱礼道:“失敬失敬,先生勿怪先前唐突才好。”
张鉴微微一举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同时慢道:“你这性子,倒像个孩子,不像宗师。”
程虬嘿嘿一笑,道:“我倒想像个先生。”
变故突生。
一道剑光掠过,一柄细剑刺穿了古颢的肚腹。
暮色中,那个身影仍直挺挺伫立着,双目也仍满是愤怒,直勾勾望向远方。
接着他用尽最后气力,双手拔出腹中细剑,攥在手中碾碎,一道血泉也随之喷涌而出,洒在地上。
此后所有人都看到,古颢的身体摇晃颓然跪倒在年轻道人脚下。
金色小人飞回,年轻道人倚着墙角坐到在地,望向远处屋顶。
那里站着一个细长眉毛中年人,正收回剑指。
一步便来到场间。
程虬不可置信,转头看看张鉴,又看看细长眉毛,说道:“有没有搞错,一个宗师,还搞偷袭?”
接着对张鉴道:“先生,我看他才不像宗师。”
细长眉毛不理会程虬的嘲讽,先是对张鉴随意抱礼,便转而走向古颢。
“陛下寻你好久了,原来躲在此处,此次祖洲之行还真是意外之喜。”细长眉毛笑道。
古颢斜眼看着来人,满嘴鲜血,强撑着道:“原来是你这阉人。”
程虬惊道:“原来是个太监,怪不得行事如此下三滥。”
“道门为我大剡国教,「三镇其国」皆是道门掌教真人,自是同仇敌忾,陶代掌教遇险,老身出手相助,有何问题?”细长眉毛虽是盯着古颢说的,但却是说给程虬与张鉴听。
“哼,竟败于你手,杀了我去姜西当那邀功吧!”古颢道。
“哎呦,古将军高高在上,咱家小小中书令,敢处置您么,自是带回宫,请陛下定夺,不过想来陛下会将您当着某人面处决,也说不定呢。”细长眉毛一脸揶揄地说道。
古颢神色巨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