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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唇现在才是真的有点儿干呢。”宁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没有。”连川说。
“是么?”宁谷犹豫了一下,也凑过去在连川唇上亲了亲,“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么?”
“……你要告诉我吗?”连川问。
“正常没人不知道吧,”宁谷往后仰了仰,看着他,“还是你这个大Bug真的不是人。”
连川笑了笑。
“我小时候偷看琪姐姐约会,被她从一号庇护所打到三号庇护所,”宁谷一边说一边凑到连川唇边又亲了亲,“鼻青脸肿。”
“这么惨么,”连川笑着说,“雷豫和春三都当着我面亲吻。”
“我们旅行者没这么腻乎,”宁谷想了想,“主城的人真是弱。”
“这什么逻辑?”连川的唇落在他嘴角,没有移开。
“不知道。”宁谷抱住了他,用力回吻了他一下,整个人都在用劲,非常豪迈,非常旅行者。
连川扶了一把旁边的一个铁架子。
铁架子比起这个实验室的结构,谈不上有多结实,震动之下,顶层的吊着的一个框架断裂,砸了下来。
连川肯定能让两个人躲开,但他没有动。宁谷也没有动。
脚下迸出的银色光束猛地卷起,在两人上方合拢。
接着金光泛出,坠落的架子像是被定格,停在了半空的金光里。
“探测结果出来了吗?”陈飞走进实验室。
“还没有,只还有最后三个通道了,”春三手指撑着额角,皱着眉,“我不太乐观,最有可能有熔火储备的几个通道都是空的,这三个怕是也没有什么希望。”
“顺着清道夫的裂缝呢?”陈飞问。
“已经在试了,但现在能测到的很多是切断了我们之前的熔火通路的裂缝,里面有少量熔火,”春三轻轻叹了口气,“看看连川他们能不能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吧,最早主城不用熔火作为主能源,外围荒原上应该会有我们没有探测到的储备。”
“可是要大量使用,要怎么运回来,也是个问题。”陈飞也叹了口气。
“还有时间,”春三说,“三年五年时间,集合所有技术和人力,生产设备,架设通道……这个过程中也许又会现新的能源。”
“你很乐观嘛。”陈飞笑了笑。
“最难的一战都已经过去了,有什么理由不乐观?”春三说,“不过你和苏总领应该没有这么乐观。”
“嗯,”陈飞点了点头,“在最终解决能源问题之前,我们不可能乐观,这一战之后,很难再用以前的方式管理老百姓,太多人体验过肆无忌惮,太多人经历了背水一战,回不到从前了。”
“是啊,还有旅行者和蝙蝠,不稳定的因素太多,需要很长时间。”春三说。
“领导者不可能做到公平,但现在活下来的人,已经知道什么是反抗,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领悟的反抗,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理想中的统治,还有很远的距离。”陈飞声音低了下去。
春三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一会儿苏总领和团长他们要碰头,我和雷豫一起过去,”陈飞看了看屏幕,“你先忙着。”
“九翼不参加会议吗?”春三问。
“他连主城都不想进,”陈飞说,“他只要黑铁荒原失途谷那一部分……具体今后的合作和管理,我私下再跟他谈。”
春三光是听着陈飞这么随便几句,就已经感觉到了疲倦。
“有一个设想,从第一次看到e的傀儡大军时,就有这个想法了,”陈飞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春三,“但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为什么想跟我提?”春三回头。
“你是技术人员,没有太多别的利益权衡。”陈飞说。
“嗯?”春三看着他。
“团长跟我大概解释过傀儡的状态,”陈飞说,“进入最后的傀儡阶段之前,是处于某种停滞,就像是意识永远停在了时间的某一秒。”
“是的。”春三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陈飞说,“我们用这样的方式保存一部分人,减少人口,只留下展必要的,降低能源消耗,在解决了熔火储备的问题之后……”
春三吃惊地看着陈飞,很长时间才开口:“陈部长,傀儡状态是不可逆的。”
“现在是不可逆,但未必一直不可逆,”陈飞说,“宁谷的朋友钉子,是不是还在失途谷?如果他最终能恢复……”
“你这个想法有些可怕。”春三转过椅子。
“所以我只跟你说了。”陈飞说,“你觉得技术上可行吗?保存这些人,在可逆的前提下,确保他们的安全和健康。”
“可以,”春三看着他,“但是……”
“但是后面的内容是我的事了,”陈飞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怎么向所有人解释,是否需要向所有人公开计划,如何确保公平,怎么选人……所有这些我都会考虑。”
“你不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刘栋吗?”春三问。
“我永远也不会变成下一个刘栋,”陈飞说,“我想要的是一个最终可以给所有人安全感的世界。”
“最终?”春三看他。
“一个也许我活着没可能等到的世界,”陈飞说,“但我会去做,过程中的风险我来承担,一定要有一个恶人,我也不介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