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是站在屋内破方桌上给孩子施救,所以院外的石展父子都可看见。
孩子还是没有反应,桑洛将侧放的胎儿抱在手上,后背朝上,一手挤压婴孩的腹部,一手拍打孩子后背。
往复几次,还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手指覆在孩子脖脉检查,然后她再次将孩子抱起。
一手按压孩子穴道,然后将唇附上婴孩的,往外吸。
反复数次,桑洛喉间一凉,呕了出来。
一口黑色的脏污从桑洛的口中吐出。
然后又用食指按压婴孩的胸部。
“姑娘。”幻云看到桑洛面色难看,担忧的叫道。
“拿银针。”
桑洛置若罔闻,接过幻云手中的银针,给孩子轻轻扎了下去。
她再次拿起银针,欲往自己指尖扎去,幻云察觉,立刻侧身挡在桑洛身后。
反应过来的桑洛,感激的看了一眼幻云。
然后扎过自己手指的银针,轻轻的落在婴孩身上。
孩子中毒颇深,但它太小,桑洛只能用银针沾染自己丝丝血液入肤。
最后一针落下,桑洛拍打婴孩的脚心,数下之后,绵软的哭声传出,桑洛看着幻云笑了。
这声音,宛若天籁。
屋外的石展父子,相视后也露出了笑,虽然那笑中更多的是泪水。
院中的楼炎一直盯着屋内,此时他的心里纠结、难过、后悔交织在一起。
从始至终,芝娘都不承认她偷人,可亲眼见到的事情,让他如何相信她是清白的?
可是,此刻听到芝娘殒去的消息,他忽又觉得,只要芝娘活着,有些事情,或许他可以当做没有生。
那个孩子,芝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此刻他极其希望那是他的骨血。
可此刻,他竟然连上前一步,查看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孩子交给幻云擦拭打理,她去给石东芝做缝合。
幻云将孩子包裹好,递给院中的石展,然后进屋帮着桑洛给石东芝擦洗。
给石东芝清洗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衫,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院外也已经抬来了上好的棺木。
石西扬抱着外甥,看着父亲将长姐抱入棺椁,眼中满是无声的泪水。
“姑娘的大恩,我石某改日定登门拜谢。今日,我先带我儿回家。”
“将军节哀。”
石展面上的悲伤不可言语,让桑洛看的心疼。
石东芝是楼家名门正娶的嫡妻大娘子,除非生前下堂,死也应该入楼家坟。
所以当石展提出带女儿的尸走时,宣平伯爷是严厉拒绝的。
双方争执不休,言辞间越激烈。
“石将军,大姑娘不能直接跟你回将军府。”
双方争执不休间,桑洛大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