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纯粹是讨人嫌,毫无意义。
姜小白背对着他,似乎猜到他是怎么想的,淡淡道:“登基大典过后,我便会降诏,操办自己的大婚,立后纳妃。这些事,跟你们楚国无关,你不用干预。”
皇帝大婚,历来是朝廷大事,远不止男女情欲那么简单,在本质上是错综复杂的政治联姻。册立谁为皇后,纳哪家的女子为妃,都是皇帝掌控朝局的重要手段。
不想跟陈渊商量,当然说得过去,但也说不过去。
陈渊低头,“遵命。”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这一刻,他已经确信,姜小白背着自己,开始谋划些什么。
既然如此,猫扑堂的美人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这时候,姜小白忽然回过身,问道:“你是哪天来临淄城的?”
陈渊心底怦然一动。
这句话,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关系到先帝的暴毙。
姜小白问起,就说明已经怀疑这件事,是谲秘楼主干的。
另外,陈渊昨天见景阳时,对方一上来就说破,知道自己来临淄城大半个月了。这又说明,景阳不仅消息灵通,猜出些端倪,而且很可能跟姜小白聊过这事。
();() 这是个很不妙的征兆!
陈渊回过身,平静地道:“具体记不太清,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
姜小白看着他,“我从郢都出发时,护送我的队伍里没有你,看来,你早在我启程前,就已经来临淄城了,对吧?”
陈渊点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躲避。
“没错。我们谲秘楼之所以无所不知,掌握各种情报,是因为在天下各地都安插着秘使。不瞒你说,我负责监视的区域,就是你们齐国。”
既然对方怀疑先帝的死因,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遮不掩,正面圆过去。
姜小白皱起眉头,飞快思索着,追问道:“你是楼主的关门弟子,应该会陪伴在他身边。也就是说,我动身回来前,楼主也在大齐境内?”
他真正关心的是,父皇暴毙时,楼主是否刚好就在临淄城里,在时间和地点上有行刺的可能性。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这样直接问陈渊,打草惊蛇。
但棘手的是,楼主神秘莫测,谁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更不用说查探他的行踪了。
要想弄清这件事,陈渊是唯一的突破口。
陈渊脸色微沉,“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在我们谲秘楼,如果有人敢打听楼主的信息,将会遭受最严厉的惩罚,死得很惨。从我进楼以来,还没见哪个人尝试过。”
姜小白赔笑道:“不知者不怪,我又不是谲秘楼的人,不用守你们的规矩。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如此,我不问便是了。”
陈渊跟着一笑,“没关系,我跟家师汇报一声,让他亲自跟你谈。”
姜小白神情剧变,“楼主可以进宫见我?!”
陈渊看在眼里,笑意愈浓,“我那天说的话,原来你还是没听进去。”
“楼主无处不在……”姜小白眸光微颤,后悔聊起这个话题,只好说道:“我听进去了,要不,还是别惊动楼主大驾了吧!”
陈渊眼神玩味,“确定不试试?以我对家师的了解,只要你敢问,他就敢答。”
姜小白连忙摆手。
谁会蠢到给自己出送命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