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沈义,谢温三人离开莽山县时,已经是下午了。
三人休息了一段时间,又走了些路程,临近黄昏,到了一处荒山破庙。
只不过这处破庙在半山腰处,比莽山县的那处还要破败,蛛网挂满了整个屋子。
“看样子晚上要下雨,没必要半夜赶路了!先将就将就吧!”老乞丐提议道。
沈义看了下满是蛛网的破庙,有些嫌弃,但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还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谢公子虽然也是十分嫌弃,不过也没说什么。
三人将破庙简单打理了一下,庙内正当中摆着的神像头部已经烂成了泥块,只留一个半残不残的身子还杵在那里。
沈义看着这破败的一幕,只感叹世间无常。
三人收拾的差不多后,破庙外又走进来两人,都是书生打扮,一人穿着较好,一人则穿着普通,穿着较好的腰间系着和田玉佩,手持一把香妃竹扇,扇子半开半合,轻轻扇动。
另一个穿着普通的手中什么都没有,腰间倒是系着一根骨头材质的东西,似乎是年代久远,整体如玉一般,其上还有暗刻纹样。
两个书生走进破庙,见到沈,谢,老乞丐三人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抱拳拱手,向三人做礼。
沈义见两人行礼,也紧忙双手合十行了个合十礼。谢公子抱拳拱手也回了一礼,到老乞丐这,老乞丐将两个书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回礼,也不怎么客气,问道:“两位怎么称呼?”
“小生姓王名财!”那手持香妃折扇的书生最先开口说道。
“小生李松云!敢问三位如何称呼?”另一个穿着普通的书生自我介绍道,随后问向沈义三人姓名。
沈义,谢公子报了法号和姓名,老乞丐也报了自己的姓,姓赵。
五个人都互相认识了一番,之后就闲来无事的找地方坐下。
可能因为刚认识的缘故,几人都比较拘谨,也没什么可聊的,就静静坐着。
忽然谢公子开口打破了沉默,他问向两个书生:“两位此次出行是游山玩水吗,还是有什么事要办吗?”问罢,似乎是觉得问的不妥,又说道:“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王财将折扇轻轻合起,很平淡的讲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和李兄还有……”说到这里,王财顿了顿,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其实就是游山玩水,听闻这山上有灵异之事,特来看看……”
沈义和谢公子听出了王财话语中的古怪,沈义紧接着又问道:“就你们两位吗?”
那个叫李松云的书生此时开口了,他哀叹了一声,有些愁苦的讲述道:“其实还有一位朱兄台随我们一起来的,不过他半路说肚子疼,去解决一下,我们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他出来,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王财也叹了一声,将折扇又打开,轻轻扇了扇。
沈义这时有些奇怪的现这王书生的扇子是反着打开,反着扇的。
“恐怕早就被这山中的山君吃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从破庙外传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壮汉走了进来,看了看几人,将背上背着的东西卸下。
“你……”李松云看着那壮汉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
“不是我危言耸听,这山中一直不太平,据传有只大虫专吃进山之人!”那壮汉一本正经的讲述道。
“那你怎么敢进山的?”王财收了折扇好奇问道。
“穷呗,朝廷增了税收,我们干工的钱却增不了几文,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等着吃饭。反正也是传说,没人见过,进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到些东西。”壮汉说着,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此时的破庙外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不过雨势不算大。
那壮汉说话不是很客气,倒是和老乞丐有的一比,但为人还算憨厚。
沈义问了那壮汉的名字,叫:“方龙!”
老乞丐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外边正下着的雨,将自己背着的大刀摘下,用力拍在了残破神像前的供桌上。
方龙看着那把宽背大刀,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老乞丐,眼神中带着异样。
两个书生似乎也对那宽背大刀感兴趣,但只是时不时瞥几眼。
六个人在破庙里坐着,听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有闷雷声响。
一道闷雷声炸响,闪电划破天际。
破庙中,王财和沈义,谢温三人都是闲不住的主。王财将折扇收起,把玩了几下,而后开口对那壮汉方龙道:“方大哥,你刚才说的什么山君,大虫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否讲来听听?”
方龙转头看了王书生一眼,见其穿着不错,便回应道:“山君就是大虫,大虫就是山君。其实就是老虎!”
“这山中有老虎吗?”沈义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几天前听说有几个不怕死的猎户上山想除了虎患,结果就没见回来了!”方龙说着,站起身看了看外边的雨势。
沈义琢磨了阵,又问道:“这山里老虎多吗?我以前曾听说有人赤手空拳就能打死老虎,那人好像叫什么武……”
沈义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龙打断道:“那只是普通老虎,这山里的这只据说是有修为的,也不知修行了多少年了!”
王财听到这来了兴趣,他看向方龙,道:“从未听说动物也能修炼,方大哥讲的倒是让小生见识了!能否再多讲些?”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一个儒家弟子怎么净爱听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老乞丐这时突然说话了,语气中带着调侃,他躺在一处草铺上,说完话,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
那叫李松云的书生不住的点头,他觉得老乞丐说的有道理,他对身边的王财道:“王兄你也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怎么还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王财撇了撇嘴,不屑的驳道:“实在迂腐!别人都能修炼成仙了,我为什么不能信?”
李书生轻叹一声,无奈道:“夫子说过,那些修炼的方外之人行的都只是小道罢了,只有饱读圣贤书,为国效力,为圣上分忧,才是大道!”
“好了,李兄你又扯远了!”王财捂着耳朵,明显不愿意听,他小声嘟囔道:“读那么多书,到最后不还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