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隐隐约约的痛哭声,越大了起来。
期间夹杂着男女互相的指责。
“都是你!我说了在家停几天,你非不听!”
“怪我一个人吗?我也是为了咱家好!”
“你!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你让妈怎么活啊!”
中年妇女手中抱着骨灰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使劲抽着自己脸。
哭声中的悔恨,令人动容。
和她争吵的男人,也泄了满身的力气,满脸颓丧的站在一旁,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扭过头,他抹了一把脸。
看向出来的夏白几人。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另一对夫妻没有争吵,一前一后跟在前面那对夫妻身后,面无表情,根本不和对方对视,像是一对陌生人。
夏白看看四人,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来后面说吧。”
又指挥常平,继续关上卷闸门。
进了后院,那哭的伤心的妇女,作势就要往下跪,夏白赶紧拦下。
“别跪,跪了我就不管了。”
害怕夏白真的不管,她不敢再跪。但哭的时间太久,抽噎声根本停不下。
夏白看向她丈夫,道:“你说吧,想干吗?”
赵泽光吸吸鼻子,声音虽然哽咽,但还能正常交流,“大师,我儿子煤气中毒,我和他妈听老人说,横死的人要立刻火化,就插了个队。”
“哪知道,哪知道…”他说不下去,缓了缓才开口:“一起出事儿的孩子,他后来醒了。”
“我儿子,是不是也没死?”
“他会不会是被烧死的啊?他疼不疼啊?”
说到这儿,坚强了好久的男人,终于流下两行清泪。
颤抖的双手,捂在脸上,低低的哭出声。
反应冷淡的那对夫妻,齐斌看看妻子,见她冷着脸,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才说道:“我们听火葬场的人说,您师父在的时候会些本事,您是他徒弟,想看您能不能给这孩子送送。”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想让这孩子走的安稳点儿。”
“安稳?”夏白轻笑,觉得有点儿意思,被火烧死可以说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这对父母看起来可不像心疼孩子。
她又问赵泽光:“你们夫妻俩也是这么想的?”
赵泽光放下手,眼眶通红,“大师,我们还能最后为孩子做点儿啥?让他来生投个好胎。”
这辈子是他们两口子对不住孩子。
夏白点头,这倒是不难,办个祈福度的法事就行,不过嘛……
她指指赵泽光说:“你家1万。”
又指指齐斌,“你家5万。”
张悦月一直没说话,此时却站不住了,扫帚眉倒竖。
“凭什么我们出五万?”
一模一样的要求,凭什么他们贵这么多。
她拨开齐斌,原本的冷淡消失殆尽,气势汹汹冲到前面。
齐斌虽然没说话,但面上明显也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