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有些震惊,皱眉问:“你打了他?”
“是,他现在生死不明,你觉得我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站在他面前。”
冼岚然不理解,良久才问,“那你的受的枪伤,是谁干的?”
“跟他没关系,是我得罪的人。”
冼岚然在沙上翘脚道:“你总是要回港城的,你是在以这种方式来拖延你回去的时间?”
她怕见到古家人,怕见到古亿鸣的尸体,也怕见到活着的古亿鸣。
她的内心是纠结挣扎,她无数次在寂静的夜里挣扎。
“但愿吧。”
现在她觉得能拖一天是一天。
冼岚然离开她的房间,阿能就带着一人上楼。
“三小姐。”
冼岚然看过去,阿能随即解释道:“这是老先生请给二小姐的中医,二小姐身体变差,打算抓中药调理。”
冼岚然点点头,刚准备走,然后又转过身道:“给我也看看。”
在冼岚玥的房间里,中医师傅拿着东西坐在床前,掐着冼岚玥的手脉。
也不说病由,随后就慢慢拿笔在旁边的柜子上的纸张写了一大串。
“这是药方,按照我写的去药房抓,然后冷水下锅大火煮二十分钟,小火熬十五分钟,早晚在饭后饮用。”
冼岚然在旁边,看着他写下的药方,不禁质疑,能有这么神?
冼岚然随着中医师傅下楼在诊断。
把脉前后也都是没说什么,然后冼岚然按耐不住的问:“医生,没什么想说的?”
他还在写方子,听见冼岚然的话,伸手推推自己的眼镜道:“三小姐前段时间掉水里了伤了元气,之后就反复的生病,好在底子不差,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反复的生病,还有就是这段时间心情很差,忧虑过多。”
“三小姐心里能装事,焦虑,失眠。三小姐一到秋天就犯胃病,像是老毛病,三小姐在小时候很喜欢在夏季吃冰淇淋吧?”
中医将问题抛给她,冼岚然眯了眯眼,承认他有两把刷子,他这架势又像是要将她反复剖析,但冼岚然可不是一个只会点头说yes和no的人。
不等她说,阿能就在一旁回答道:“三小姐从小就爱吃冰的,尤其是夏季。”
冼岚然表情有些龟裂,侧头看过去,有些温怒:“阿能,跟你说话了?”
阿能弯弯腰,也不讲话。
冼岚然收回手,站起身道:“开药吧。”
冼岚然上楼,她换了一身睡衣,就要准备下楼吃晚饭。
佣人即使在她吃饭的时候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药。
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餐厅。
冼岚然皱着眉,问:“这什么东西?”
“这是您的药,医生说您的药在饭前喝。”
冼岚然下意识想说倒掉,结果看见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到了口边的话也都噎住了。
“爷爷。”
老爷子点点头。
冼岚然看着小半碗的药,端过来,一鼓作气的仰头。
冼岚然喝完,只想骂娘。
她这辈子就没有这一刻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怀疑那个医生报复她。
苦就算了,还酸涩。
她都顾不得自己的餐桌礼仪,端起旁边一小碗的南瓜粥,胡乱往嘴里塞。
老爷子淡道:“一个药就让你这样了。”
冼岚然根本不想解释,她用手抻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