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换防之时!”明砚舟轻声道。
容昭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两人站在浓荫之中,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等了多久,容昭只觉得腿脚都有些酸软,这才看见另一队兵士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来了!”明砚舟低声道。
容昭精神一振,恍惚间却察觉衣袖被牵住,她转头望向身旁之人,眼神询问。
那人勾起唇角:“待会抓紧我!”
容昭颔。
伍长孟仲元身材魁梧,他脸上横贯着一道伤疤,看起来颇有些凶神恶煞。
他带着兵士走近,朝那领队的伍长笑道:“秦叔和,老子来换防了!上半夜如何,可有异常?”
他声音亮如洪钟,自然也清晰地传进了容昭及明砚舟的耳中。
那秦叔和却是个斯文的,见状忙回道:“能有何异常?汴京城中谁人不知我泰亲王府守卫森严!”
“那倒也是!”孟仲元哈哈一笑,他转头朝手下道:“去,把秦伍长的兵都换下来吧!”
手下领命而去,甲胄之声又起。
……
“就是现在!”明砚舟眉眼凌厉,他说完顺势握住容昭的手腕,将她扣在怀中,飞快地移出了那浓荫之中。
容昭此刻心跳已飞快,身后不断有人声及脚步声传来。
但她无暇顾及,眼前只有那人微微扬起的墨与带,她突然觉得明砚舟若是活着,定也是鲜衣怒马的郎君!
玄青色衣袍猎猎,他似乎提前预判了所有兵士的动向,判断准确又迅。
只有头顶上的月光朦胧,照亮了那相拥之人。
两人顺利地避开了所有守卫,来到了书房前。
容昭心跳如擂鼓,不知到底是因着这拥抱还是方才那险象环生的一幕!
书房外的守卫此刻还未到,她果断推开门,闪身而入,随后又将门关严实。
书房中漆黑一片,两人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隐隐可见物。
明砚舟站在她身侧,手未松,只放轻了些力道。
温热隔着衣袖传来,食指似乎碰到了她的手背,他一怔。
还未待他反应,容昭轻声道:“你未能打开的柜子,在何处?”
视觉受限,其他感官便被放大了数倍。
指腹处一片细腻,他轻声道:“随我来。”
明砚舟引着她站到一处柜子之前。
只见那用材考究的柜门上,赫然挂着一把铜锁。
容昭弯了眼:“这把铜锁防的是君子,不防小人。”
明砚舟不解其意,她的面容在黑暗中又模糊不清,他出声道:“何意?”
容昭抬手,将锁面换了个方向,明砚舟拧眉望过去,却见那锁并没有锁上。
他不由错愕:“我上午来时,分明是上了锁的。”
“那便是说明你走之后,有人来取走了什么东西。”容昭不再犹豫,抬手便将铜锁取下。
柜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本本摆放整齐的文书。
黑暗中只能看个大概,要看清内容须得点灯。
可门外已有兵士。
这下可如何是好?
容昭拧着眉,她转头扫视着这间书房。
书房中陈设简单,几乎一览无余。
一张书桌与几张书柜,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