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摄魂怪,那么打败它的方法只有一个。
但她无法使出守护神咒。
可是这是在梦中。
布兰温揉搓着袖口,呼吸慢慢变重。
打破恐惧,唯一方法是直面它、击破它!
风向隐隐在改变,“他”在逼近,布兰温手腕一翻,魔杖已握在手里蓄势待发,她闪身躲过摄魂怪的锐利的指甲,疾速向前奔跑,脚下用力一蹬,翻上窗台。
距离已经足够——
布兰温转过身,瞳孔紧缩,死死瞄准那逐渐逼近的斗篷,口中喊出那个重复过千万次的咒语:“ExpectoPatronum(呼神守卫)——”
没有成功,斗篷已近在咫尺,黑暗中寒意渗入骨血。
她后退半步,脚下是疾驰的列车,车外是的深深的雨夜。布兰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即使无法逃脱,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由他人裁决。
再迈出一步,纵身一跃,失重感如期而至,场面迅速变换,列车挪位,她重重摔在地上。
布兰温睁开眼睛,她一个翻滚,右手已抬起魔杖。
“呼神守卫!呼神守卫!呼神守卫——”她大声呼喊着,目光冷冽,桎梏悄然破碎,空间仿佛被劈开一道道裂痕。魔杖轻轻弹动,柔和的银丝从杖尖抽出,撕裂这片黑暗,穿透已经飞扑过来的怪物——
时间和空间被压缩成一团,灵魂在此间被拉扯、撕裂、重组,不可抗拒的吸力从破碎的夜空中传来。
“砰——”
布兰温在地上一个翻滚,迅速爬起来。
“叫了半天!你发什么神经!”强抑着怒气的咆哮在身侧响起,刺眼的灯光亮起,布兰温视线逐渐聚焦。
穿着睡裙的潘西冷着脸,掀开她的被子,把一杯热饮料塞进她手里。
“喝了!别吵得整个宿舍都睡不着觉!”潘西把她的被子一把抓起,扔到沙发上,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抽出一张薄毛毯甩到布兰温头上,“什么毛病,秋天盖这么厚的被子,热出一身汗在旁边咕涌咕涌,摄魂怪把你的脑干吸走了吗?”
布兰温眨眨眼,另一侧的达芙妮也翻身起来,她指指布兰温手里的杯子,做出个喝的动作。
“热巧克力。”她用嘴型比划道,又指指潘西,“潘西弄的。”
见她还没有动作,潘西已经怒火中烧,横眉竖眼,双手已经朝布兰温袭来。
吓人!布兰温一缩头,赶紧举起杯子,恰到好处的温度抚慰了紧绷的神经,等杯子见底的时候,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赶紧睡!明天还有早课!”潘西翻身上床,关掉了灯。
寝室恢复安静,布兰温侧身靠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布兰温神采奕奕地走进礼堂的时候,潘西仍是怒气冲冲的。
德拉科挤进她俩中间,关心地问侯着潘西,潘西带着郁气别了眼布兰温,几句话遍把德拉科糊弄了过去。
“因为要见到你我兴奋,睡不着,得了吧?”潘西说。
德拉科慌忙低下头,拘谨起来,讲话也结结呐呐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他腾地站起来,坐到布兰温的另一侧,态度生硬地说,“今天你坐这。”
左手潘西,右手德拉科,一个脸色比坩埚底还黑,一个别别扭扭坐立不安试图搭话,布兰温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她捂住额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直到斯莱特林餐桌上陆陆续续来了别的人,两个斯莱特林才恢复正常,他们开始交谈起昨天列车上遇到的东西。
“你们有遇到吗?”
“我在列车前段,听说是在车厢尾部的遇上了。”
“唔……是她……”
“她被吓晕了?”
“没……但是……”
“吵死了!”潘西把手里刀叉狠狠一拍,斯莱特林桌上声音顿时噤住,“别像群赫奇帕奇一样到处叽叽哇哇!”
“帕金森,别那么紧张,遭殃的是群格兰芬多。”一个四年级的斯莱特林用油腻的腔调说道,意有所指地扫了眼低头对付早餐的布兰温,“还有爱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的叛徒。”
叛徒?布兰温眼睛一眯,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下,她正要开口,身边的德拉科却忽然把一个面包朝那人脸上砸去。
“滚出这块区域。”德拉科倨傲地抬起尖下巴,“什么破落户,大清早的来倒胃口。没人教他什么是就餐礼仪吗?”
味道不错,布兰温嚼碎了嘴里的意式香肠,满足地想。她瞥了眼对面脸色苍白的、不知名字的斯莱特林,思考了几秒,给潘西和德拉科盘里分别夹了几道菜。
“有早课,得快点。”她心平气和地说。
德拉科和潘西同时瞪了眼她,没有追究那个不知所措的斯莱特林,安静地吃完早餐,往塔楼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