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初师听来却刺耳得很,尽然是挑衅。“不然呢?你化成灰本姑娘都认得。”云初师怒目圆睁,握着伞柄指向男子,剑拔弩张:“擅闯民宅,新账旧账算一下?”
要不是她不似凡人,估计早就冻死在那片林子了。
那男子用根手指推开了伞尖,避了过去,语气尽是玩味:“你这小妖怎这般不识好歹,不懂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她那得感谢他没杀了她,只是让她在雪地里躺了半日?
再者,夺了她的鱼,跑来她家,竟还这般嚣张。不行不行!这口气难咽。
意难平!意难平!
云初师冷冷一笑,“我现下这不是来以德报怨?不知恩公接不接得住?”
男子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淡然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我收妖只看心情。”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云初师往伞柄注入妖力,登时出动人的光芒,狠狠向男子打去。
男子眸子一紧,身子向后仰,纸伞挥过了他的梢。他双手以门框为支点,身子腾空而起,凝着法力的脚快踢开了伞。
云初师不予他喘息,乘其不备,拳脚踢了过去,却皆被男子巧妙挡开。几番较量下来,不分伯仲。最后她一脚重重踢在了门楣上,那不堪一击的门登时“嘎吱嘎吱”的声响,似在控诉她的恶行般。
云初师眸子一暗,此处不宜交战,她及时收了脚,一个侧翻空翻到了院子内。
怒意已然冲散了她的理智,她已经无暇多想。
她升到空中,以法力控着纸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男子袭去,已然打开的油纸伞在空中不断滚动着,卷起千堆雪,一时如画,全数向男子射去。
待他抬眸望去,一双含笑的杏眸以及额心一点的花印就这样毫无征兆落入了少年的眼中。
那男子倒也不恼,掏出个丹书符箓来,嘴里念念有词:“符无正形,以气而灵;吾今下笔,妖邪俱伏——破。”
夹于两指间的符箓出蓝光,散出动人的光芒,随着执符人的一声大喝,飞向那袭来的千堆雪。
二者流光对撞,一切都归于虚无,纸伞瞬时失了光芒,那张符箓也燃烧殆尽。
男子见云初师脸上满是不服,皱着眉头不知嘟囔了什么,料想定是不好的话。
一张符箓正中眉心,云初师动弹不得,瞬时没了法子。
男子绕着她走了几圈,眉目带着一丝疑惑:“擅闯民宅?我记得这里好似不是你的房子吧?”
“这房子已荒废很久,经我修缮之后,才得这般模样,怎不是我的房子?”云初师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大眼瞪小眼死盯着那男子。
她可是花了好些银子,废了好大劲才买到这座幽静无人的房子。
“哦,是吗?”男子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带着懒懒的冷意:“但我怎么记得这里是玄真道长的房子?”
玄真道长?没印象。
房子可是从张家老二手里正儿八经地买来的,地契可还在她手里头呢。
难不成?这死天师是来讹诈的?硬是找了这么个蹩脚由头?
她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怪不得近日运气总是不济。
不至于吧,整这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