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这几天会很忙,不用管,”老付说着,看了陈诗文一眼,“校庆这段时间,诗文暂代一下班长的位置,书静应该没什么时间。”
陈诗文比了个“OK”的手势。
老付低头开始翻他的工作簿。
昨晚熬通宵补作业的一群人总算来了精神,把那1。8厘米厚,201页的、砖头似的《寒假快乐生活》“啪”的放在课桌上,又把40多套试卷摊开码齐,往桌椅上一靠,发哥附体似的一扬手。
检查吧,老付!
下一秒,老付抬头:“校庆就在下周二,校庆当天,大家一定要着装整齐,统一穿好春季校服,该洗的洗,尤其是男生,把校服都给我整干净点,知道吗…诗文把这个校庆通知书发下去,每人一份,注意事项都认真看,今明两天最后两节晚自习去操场练习一下开幕式的方阵和进退场顺序,不用表演,但得走齐,知道吗?”
一群熬夜点灯奋战到天明的学习标兵:“???”
不是,这就完了?作业呢?放假前老付不是说铁定一个一个检查,谁没完成作业就抓到办公室跟他探讨数学奥义吗?
王笛友善提醒:“老师,作业什么时……”
“作业?”老付像是才想起这件事,百忙之中抬起头往下略了一眼,“试卷和习题册的答案在我办公室桌上,长清等下去拿去文印室按人头复印一份,发下去,自己校对批改。”
“题都是好题,有什么不懂的小组探讨一下。”
王笛一群人:“???”
底下直接笑出声,祝余在王笛肩膀上拍了拍:“辛苦了。”
当天,王笛更新了朋友圈。
还是那条“忏悔经”。
之前是假忏悔,这次是真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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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是周四,山海一中高一高二全体学生上了两天课,听了两天注意事项,也练了两天方阵。
两院学生会更忙,连轴转上一个周末,总算万事俱备。
星期一全员开幕式彩排,效果圆满,校领导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3月1日,星期二,随着不闻钟悠远渺漫的钟声以及101下轰天似的绕场礼炮,山海一中百年校庆正式拉开帷幕。
()所有人被震清醒,宿舍楼脚步声同样震天。
几分钟之内,宿舍各个阳台、走廊,甚至是天台全都挤满了蓬头垢面的“人头”。
“我靠,这礼炮谁选的?”
“你管这叫礼炮?这特么不是火箭吗?瑶池都要知道今天山海一中百年校庆了!”
“这这这真不会扰民?!”
“扰什么民啊,你凝气探探,操场上那一排符篆结界,除了妖族,外头根本听不到。”
“妈呀,你快看,楼下站在花海中西装革履厅里厅气笑得跟弥勒似的人是不是老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王怎么可能这副‘嘴脸’!”
“……”
操场“炸”了,宿舍楼也轰闹一片。
唯一紧闭门窗的只有403。
奚迟知道今天会吵,但不知道会吵到这种程度。
不闻钟响起的时候,他和江黎正坐在桌前练字。
这几天忙得昏头转向,又要上课又要安排校庆事宜,两人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练上小半页字静心。
礼炮没按流程时间来,响得突然。
第一下爆鸣声炸响的时候,字帖已经练到最后一行。
奚迟手被惊地一抖,带倒了一旁装在小瓶盖里的墨水。
奚迟:“……”
礼炮不是8点钟才点吗?
现在才6点。
若木对声音天生敏感,这爆鸣声震得奚迟耳朵生疼,但墨水正往江黎那张桌子渗,奚迟抽过纸巾正要擦,手腕已经被江黎拉住,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奚迟:“等一下,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