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找到解析了?”
“没,”奚迟喝了一口茶,拿过笔继续扫题,随口说,“问了二哥。”
江黎顿了下,慢悠悠放下手机:“谁。”
奚迟:“二哥。”
奚迟心思放在试卷上,原本没察觉到异样,直到两道题做完,仍然没听到身旁人的声音,他疑惑抬头,江黎正倚着桌子,一错不错看着他。
奚迟:“?”
奚迟将刚刚两人对话在脑子里过上一遍:“……”
“上星期去你家,二哥刚好调休,他不是说最近在研究古妖族文字么?你不记得了?”
江黎:“没注意。”
奚迟:“……”
奚迟:“吃饭的时候说的。”
江黎散漫“嗯”了一声,应是应了,但神情没一点“记起来”的意思。
“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奚迟慢声说,“就告诉我这是《连山道易》的文字,简单讲了讲意思,还问了两句出题人是谁,就没了。”
“二哥应该在忙,就聊了几分钟。”
“嗯。”江黎神色淡淡。
屋内安静下来。
奚迟想继续做题,但没能做下去。
他放下笔,转过身,抬眸,看着仍倚着桌子不动的男朋友,眉眼很轻地弯着:“江黎,你够了。”
提到大哥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但每每提到二哥,这人就一
()副“换个话题,我不喜欢”的模样。
“在教室门口认错人的是谁?”江黎薄薄的眼皮一撩,在他耳廓上揉了揉。
奚迟:“…………”
校庆都快过去七年了,这事怎么还过不去?
而且——
“我说了,没认错,”奚迟阐述事实,“…就是一下子没回神。”
“带着一身江旭的气息回来,”江黎手指停留在奚迟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还说没认错?”
奚迟:“……”
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就是。
奚迟破罐子破摔:“过不去了是吧。”
江黎声音更淡:“嗯。”
奚迟:“……”
奚迟没辙,又实在懒得哄,拽着江黎衣领接了个略显潦草的吻:“行了,打住,换个话题。”
感受到男朋友的敷衍,某只金乌不太满意,揽着他后颈重新亲,直到掌心下的肌肤变烫,怀里人呼吸也跟着变重,警告似的拍了拍他小臂,这个吻才变得温柔起来。
然而为时已晚,奚迟感知到江黎气息微妙的变化:“……”
最后,试卷没能做下去。
群里的消息也没有再回复。
翌日一早,奚迟带着一身的痕迹回到桌子前,看着桌角被抓皱的草稿纸,好半晌,僵着手指,把它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谈恋爱影响学习。
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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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过完,奚迟和江黎就离开瑞城,回了中大那边的住所。
屋子都还没住热,第三天,一堆冤家喊着“迟哥黎哥救我上岸”,不期而至,顶着黎哥的黑脸,在“以下哪种不属于反魂树能制成的香,A。却死香,B。不烬香,C。惊精香,D。四味香”这样阴间题目中泡了一个多星期。
入春,三月中旬,毕业系列事宜跟妖族各个机关考试挤在一起,一群人忙得昏天黑地。
四月,笔试结果公布,紧接着又是面试。
五月初,一切尘埃落定。
那一个星期的高压训练效果惊人,连小螺号都擦边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