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东厂番子,为乃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他声音阴柔,“交出六壬神骰,给你们留个全尸。”
江玉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
“你不该说饶我们不死,还给我们无数的金银珠宝吗?”江玉燕疑惑道,“你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我们怎么配合啊?”
这话让那人愣了一下,“你这个小丫头有意思,你们要是交出六壬神骰,我便饶你们不死。”
江玉燕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敢问尊驾贵姓?”
那人身侧一人斥责道,“此乃东厂都督刘大人,尔等还不跪地求饶。”
“哦,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刘厂公。”江玉燕当然认得刘喜,她笑道,“刘厂公为国效力,想来也听过屠大将军的威名。您可知道我身边这位正是屠大将军的玄孙,是实打实的忠烈之后。”
刘喜嗤笑一声,“小丫头,你不必多费口舌,不拿出六壬神骰,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神仙救不了,我救的了。”
江玉燕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踏花飞来,衣袂飘飘,风神俊朗。
多么熟悉的一幕,还是这么好看啊,花无缺。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怎么会有完美无缺的人?
但在花无缺身上,你很难找出一丝一毫的缺点。
看着他,你只会想用所有美好的辞藻来赞美他。赞美他的长相,赞美他的声音,赞美他行云流水的身法,赞美他无可挑剔的仪态。
但此时此地,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会赞美他。
屠家翁婿紧紧握着刀剑严阵以待,刘喜一众人也随时准备动手。
江玉燕失神片刻,很快恢复理智,她等的救兵已到,便不再东拉西扯地拖延时间,“刘公公,六壬神骰已经物归原主,送还移花宫。你要是想要,只能自己去移花宫了。”
刘喜闻言大怒,他飞身下马,直逼江玉燕而来,使出十成功力,要一掌将其毙命,以泄心中怒火。
花无缺本是在附近巡查,现这里有人聚集,结果听到是给移花宫送来六壬神骰的人被刘喜追杀,当即出手相救。
花无缺自幼跟着两位师父勤学苦练,学的是最精妙的武功,多年下来功力深厚,已经精通混元真气和嫁衣神功,只是从没离开过移花宫方圆十里,缺少跟人对战的经验。
刘喜则是靠着些残本自学,无人指引,全凭自己摸索,却是实打实数次历经生死磨难才练成的武功。
两人缠斗在一起,打的难分胜负。
东厂番子们一拥而上,将屠家翁婿和江玉燕围堵起来,三人背靠在一起不至于背腹受敌,但也只是苦苦支撑,不消多久便要败下阵来。
屠家翁婿看了一眼江玉燕,这姑娘已然力竭。
此时他们对江玉燕再没有任何怀疑,这事本和她没有关系,若不是她,他们的亲人也没有活路。
屠龙观察到东边有一处空缺,示意屠大郎带着江玉燕往那边逃,他则手持双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死死拦住这些番子,不肯退却半步。
拉着江玉燕突出包围,屠大郎让江玉燕骑马快逃,他留在原地拖住追兵。
江玉燕心中暗骂邀月怜星怎么还不到,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弱女子,怎么能救的下这两人?
幸好她有所准备,她一把撕下裙摆,掩住口鼻,大喝一声:“屏住呼吸!”
话音未落,她便掷出一大把药粉。
这药粉极细,被风一吹便四散开来,凡是吸进体内便是手软脚软,拿不动刀,提不起剑,连那些马匹也相继倒地不起。
这药粉正是五毒老祖的独门秘方,软筋散。
而刘喜好不容易摸清了花无缺的路数,百招之后已经找到了破绽,正要出招,却不小心吸入软筋散,虽然马上屏息凝神,还是慢了一步,让花无缺占了上风,被掌风扫中剑突穴。
一招败落,若不是他经验丰富,及时后退,险些就要碎心掌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