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范领今日前来是?”虽然见此情景心里已经有了底,但莫凌远还是问了出来。
一听莫凌远直接问起,范友圭为表诚意再次站起来行礼说道:“不知将军前几日告示所言可还算话?”
“当然算话,我们将军要是说话不算数,还用得着等到今日。”不等莫凌远说话,张成抢先说道。这都什么人,真以为我们是怕你们啊,要不是将军一言九鼎,我们还用等到现在。
“张成。”莫凌远睥睨了他一眼,示意其安静。
张成顿觉刚才自己是鲁莽了,心想要怪也只能怪最近一直训练太憋屈了,但看了莫凌远的眼神也不敢在乱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
“当然算数,我之前已然说的很清楚,你们也都为我大楚子民,走上这条路恐实属无奈,若是能安心过日子,谁又愿意提心吊胆的干这营生。”莫凌远并没有因着自己手里有主动权而为难范友圭。
“好,早就听闻将军胸怀大志,想必也不会在此诓骗我等,今日有将军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范友圭说完这话,朝着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人看去,然后说:“拿来。”
其中一人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东西,交到了范友圭手中。范友圭接过后,单膝跪地双手将东西举起,身后两人见此也跟着在身后跪下。
“承蒙将军不弃,我范友圭今日愿归降朝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日后反水,人神共弃,不得好死。这是我寨中众兄弟的名册,请将军过目。”
孙虎接过名册放到了桌案上,莫凌远没有去看名册而是说:“范领严重了,我们相争的结果最后无非是两败俱伤,你能从大义出念及苍生,才属难得,快快请起。”
“草民当初也确实是情非得已走上这条路,但愿今日归降还不迟。”范友圭起身坐到一旁感慨的说道。
“范领的事,我多少有所耳闻,今日范领能给众人起一个好榜样,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能过上安生的日子。”见范友圭确实是心有诚意,莫凌远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范领今日既然来了,不妨和我们说说其余各处的情况吧,我等也好早做准备。”
在写出劝降书的时候莫凌远就猜到会有人前来归降朝廷,但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投降,所以该做的准备还是一点都没少。
距打完韩鉴到现在这十几日的时间,一来给军队一个修整的机会,再来也算是给像范友圭一样打算回头的人一个机会。这也是她为何执意向朝廷要赏罚权的真正原因,她要让这些人看到,自己说到的就能够做到,而不是担心被秋后算账。
修整的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准备下一场仗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向范友圭了解一下其他营寨的情况,好做出下一步的部署。
对于莫凌远的问话范友圭倒真是知而不言,言无不尽。孙虎和杨季几人之前还本是担心这人是假意投诚,但听了他对各个营寨情况的讲解后,虽说还没有全信,但在心里已然不像刚来时那般排斥了。
“今日就先讨论到这里吧,我在此代各位将士先谢过范领。”想知道的情况知道的差不多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莫凌远停下讨论说到。
“将军您太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忙我荣幸之至啊!”
“我会尽快在这一两日制定出作战计划的,到时候还望范领能助我一臂之力。”莫凌远倒不是不相信范友圭的诚意,只是若有人相帮那也最好不过了。
“好,到时候我一定与将军同进退。”范友圭言之凿凿的说道。
“那范领回去先行整顿你的人马,我这边一切安排妥当会及时通知你的。”
“好,等我回去立刻整顿人马,今日我就先行告辞了。”
“我送范领。”莫凌远客气的说。
“不敢劳将军大驾,将军请留步。”范友圭推脱道。
“那好,杨季你送范领出去。”
“是,将军。范领请。”
等杨季领着人出了大帐,孙虎又起身走到营帐门口往外看了看,见杨季领着范友圭等人走远了,才说:“将军,此人当真可信?”
莫凌远并没有直接回答孙虎的问题,想了想才说:“目前来看没有问题。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早在之前我就了解过这几人,范友圭本是乡绅出身,他走上这条路倒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迫不得已,余亮等人才是名副其实的打家劫舍,无所不为。当年范友圭身为一方乡绅,自是逃不过这些人的敲诈勒索,后来他一气之下便也走上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