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靠的很近,齐绍麟说话间鼻息全喷在姜栾脖颈上,有点痒。
姜栾挠了挠脖子,跟个大爷似的欠了欠身子,让齐绍麟去端那药碗。
但齐绍麟跪坐的久了,起身后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了,被姜栾稳稳扶住。
“脚麻了吧?”
姜栾“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去捧那药喝。
……
……
次日清晨,姜栾病情大好,只是鼻子还有点塞。
小大夫医术属实不错。
姜栾见床另一半依旧是空的,料想齐绍麟又去后山玩了,便自己起身洗漱。
先前伺候的丫鬟没有来,姜栾取了根带,将头胡乱的扎了一通,又去衣柜里寻找利落的衣物,准备出门锻炼身体。
衣柜里花里胡哨的,姜栾一看这些就是原主的风格。
他挑了半天,连件朴素的短打都没找到,便合了衣柜,干脆从小傻子那取一件。
一打开齐绍麟的衣柜,姜栾顿时惊呆了。
齐家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嫡亲继承人,柜子里居然总共没有几件衣服,并且大多是穿旧了的单衣。
姜栾随手翻了一下,也没见有冬天御寒的厚实衣物,怪不得齐绍麟大冷天的穿着单薄跑进跑出,合着根本就没有衣服穿啊!
但是就没人管吗?
姜栾知道原主嫁进来不久,不会上赶着去管他;齐绍麟的叔父叔母一家够呛,后母则巴不得他冻死在外面。
那齐家老太爷呢?也不管自己的孙子吗?
这么多年,这小子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姜栾合上衣柜,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他随意找了件衣服穿上,披着厚实的毛绒斗篷,上外面找人去。
这一出门,姜栾就看到路边上站着俩熟悉的身影,守着筐煤炭跟人起了争执。
“少爷,真不是小人不想给您,”对面站着两个奴才,其中一人一脸的不耐烦。
“过几日便是老太爷大寿,物资紧俏,各院的新炭都被收走了,这筐也是。我看您呐,还是先凑合着用那旧炭吧!”
“可是我娘子还病着,旧炭烧不暖。”齐绍麟道,“我们就要这一筐。”
“真没办法给您,您也别让小人们难做,”奴才翻了个白眼,“您还是一边玩去吧,别打扰小的们干活了。”
两个奴才也不屑理睬齐绍麟,抬起筐子就要走。
齐绍麟身边还跟着个左朗,见状冲了过去,闷不吭声的,抬手就要抢。
“嘿嘿,你干嘛呢!”一个奴才顿时怒了。
东厢的奴才们向来跋扈惯了,平时连傻子少爷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少爷身边跟的小厮?
那人当即抬手,狠狠的推了左朗一把。
这俩奴才虽是中等体型,但架不住左朗年纪小,又长期营养不良,身子单薄,一下子就被推到地上。
齐绍麟也急了,上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