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瑁都招了。”闵岳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怎么说?”
“陆子衍的密室里,都是相思蔓。”
“所以?”
“所以,那些相思蔓一直以来啃噬掉的都是阿鸢对本君的情义……”闵岳眼眸紧闭,喉咙耸动,痛得无以加复。
“难怪!斓鸢仙君天人五衰之时可不就是相思蔓出逃下界之时!原来小神的绝情水只是药引,真正令斓鸢仙君恢复生息的竟然是陆子衍用相思蔓啃噬掉了她的情丝?”岐黄震惊地瞪大了眼眸。
闵岳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轻声骂了句:“岐黄,庸医……”
“嘶!陆子衍个王八羔子!小神这就亲临魔界给他做个开胸手术!剜了他的心补还给斓鸢仙君!”
闵岳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当本君杀不了他?陆子衍敢亮底牌必然是有十全把握,用抢肯定是不行……”
“二殿下的意思……”
“赶狗入穷巷,打蛇打七寸。”
“所以?”
“诛心。”
“二殿下已然成竹在胸?”
“只是赌。”
“可若是输……”
“就遂了她的愿,等她到天荒……地老……”
一时之间,岐黄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赞他痴还是骂他傻……
“何苦来哉?”
“岐黄,本君有愧。一重天蟾宫桂花树下,本君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强灌她八十一盏绝情水。阿鸢她说得对,做亿万年的风、做亿万年的水、做亿万年的蜉蝣朝生暮死……阿鸢会回来的,只要本君等上亿亿万万年,等她重新生出三魂七魄……”
“疯子……”
闵岳神君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真疯了倒也利落……岐黄,让阿鸢好好睡一觉,本君要同陆子衍摊牌了,她醒着不好办……”
“好。”
岐黄给斓鸢仙君喂了养神散就离开了。
闵岳神君坐在床边,将阿鸢的双手包进掌中,目光中满是悲戚:“本君怕了你,那予虚岛竹林是本君亲手重设的结界,你一进去我就知道了……我让岐黄顺着你说,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做……呵……小混蛋,你果然又想给我下套。可是阿鸢,我没想到你会一夜之间衰败至此……”
温柔缱绻的轻抚她冰冷如玄冰的脸颊,闵岳几乎是眼见着她一点点银丝变墨发。
“陆子衍……陆魔君……”
二殿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