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抱着花莫名其妙:“好好的你送我花干什么?”
“谁说是送给你的。”郑予安拿出手机半蹲找角度,“拿着,我拍张照。”
路灯的光线柔和,光晕浅浅地漾在桔梗的花瓣上,衬得花瓣和姜渺的脸都如月辉一样皎白。
郑予安看了一眼抱花的姜渺,她乖巧地站着不动等他拍照,表情还有点疑惑。他嘴角浅浅勾起,手机镜头不动声色地下移,将她白皙的手连同大捧花束一起拍了进去。
拍完也没把花要回去,这时候理由倒是用得自然,“你抱着吧,我手不方便。”
姜渺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懒得拆穿他。
桔梗幽淡的香气伴了一路,到家之后郑予安找出一个花瓶,盛了水,和姜渺一起修剪花枝,插进花瓶。
郑予安虽然聪明,但也不是什么都擅长,不得章法地插了几枝花之后,就被姜渺一脸嫌弃地叫停,随后被赶到旁边,做些整理残枝、递递剪刀的杂活。
姜渺不常接触这些,但她在这方面总是很有天赋,纤细的手指拎着花枝在瓶中几番来回,又向后仰着身子整体观察几次,思索之后改变了几处花的位置,一瓶婷婷婀娜的插花就颇具模样。
姜渺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着郑予安的眼神带了几分讨夸的自得。
郑予安笑着替她把刚刚落到腮边的头发挽到耳后,说:“很好看。”
“那郑总,这花要放到哪里呢?”姜渺征求他的意见。
郑予安眼皮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若无其事说:“随便,你定。”
姜渺在屋里扫了一眼,抱着花瓶摆到了餐桌中心,调整好位置之后问郑予安:“这样可以吗?”
“可以。”
姜渺又小跑着回到沙发处,想从郑予安的视角看看花摆得怎么样,正往后退时,腰上却揽了一只手臂使力将她向后带,她猝不及防便跌坐在身后那人的腿上。
还没反应过来,郑予安的气息已经密密麻麻缠上她的耳朵,“为什么还叫我郑总?”
“……那不然我叫你什么?”
“以前怎么叫的?”
姜渺不喜欢腻歪肉麻的称呼,以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他的。
“你想让我叫你名字?”姜渺故作矜持,“那可不行,现在你是我的甲方,称呼上得尊重。”
“跟我在这演呢?”郑予安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把她的眉心都捏出浅浅褶皱,又笑着靠近说,“你以前可不止只叫过我的名字。还叫过什么,再想想。”
他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在耳边像低音调乐器的沉鸣。在他语气里若有似无的诱哄之意中,姜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
穿上衣服,她自然是正儿八经,可在某些时刻,她也是会忘情陶醉,身心沉溺而口不择言喊过诸如“哥哥”,“宝贝”等肉麻称呼的。
起初是被他磨着百般哄着喊出来的,后来竟成了调情的习惯,现在记忆被他暗示的语调勾出来,姜渺瞬间脸泛红云,反应过来这个人又在不动声色地耍流氓。
她水润的眸子羞恼地瞪着郑予安,郑予安起初还能淡定地含着抹浅笑任她用眼神无声谴责,后来却在眼神的交缠中渐渐呼吸不稳。
姜渺其实很会,她永远都知道,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会让他很想吻她。
心随意动,郑予安揽在姜渺背后的手忽然收紧,将她往怀里带的同时,嘴唇也迎了上去。
姜渺没有防备,被他撬开齿关吮吻勾缠。
一吻结束之后,姜渺呼吸起伏着望着郑予安,嘴唇被吻得红肿水润,眼睛里还有点懵。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郑予安不自觉喉结滚动了下,脑子里像平白刮起风暴,所有的克制、隐忍都被裹挟着碎成粉尘。
好吧,不是姜渺会,是他坏。明明是自己想亲,却还要欲盖弥彰地把罪因推到她身上。
但那又怎么样,身份不一样了,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她坏。
郑予安另一只手穿过姜渺的膝窝,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
“不要。”
姜渺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推着他的肩膀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郑予安把她抗拒的动作当做是对自己的抵触,顿时面色沉了下来,把她扔到床上的动作也不算太温柔,打开床头灯,双臂撑在她两侧,用身体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像蓄势捕猎的野兽。
姜渺却没有注意到他充满压迫感的肢体动作,她的眼神只落在他的左臂上,蹙着眉抚上去,看着郑予安的眼神带了几分嗔怪。
“医生都说了你不能过度使力,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不听医嘱的任性小孩,郑予安却明白了她刚刚的抗拒是什么意思,心里像被小鸟柔软的稚羽扫过,痒痒的又带着点怜惜的柔意。
“你瘦成这样,抱你哪用费什么力气。”他刮刮姜渺的脸,“想让我过度使力,你还得再多吃几碗饭。”
姜渺没心思和他贫,双手都抚上他线条流畅的小臂,低喃着问:“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柔软的手在他手臂上轻抚,郑予安被摸得额头都起了一层细汗,俯下身泄愤一样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我没有不舒服。”他熠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地灼视着她,“但是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姜渺摸着被他咬红的耳垂,瓷釉一样的红晕从耳垂很快爬上脸颊,她没有说话,躲避着他的视线,身体却往上撑了撑,从他的桎梏下伸出一只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