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不平,花草随风浮动。
竺叶赖在长渡的背上,她一手揽在竺叶的脖颈上,一手在吃酥饼。
她喜欢吃内陷,不喜欢吃外面酥皮。
一个饼也没吃多少,全喂给长渡了。
长渡张唇时,因需看前路,总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
指腹柔软,花草经雨的香气似要弥漫至长渡的唇舌间,连尝不出味道的酥皮似乎都带了股清香。
长渡恍惚一瞬。
甚至以为自己吃得是,犹带露珠的花草。
暮色很快下沉,天边露出些墨蓝,星星浮现,夜色降临。
一黪紫衣袍的少年席地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露出的腕踝带着银铃铛,编成的小辫子晃动时,偶尔露出七彩的丝绦,他额前带了个扶额,貌若好女,整个人看着倒像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少年。
可他却狼狈的蜷缩在一隅,低声道:“小黄狗,我好想她。”
一棕色卷毛小狗趴在他的脚边,闻言呜咽的叫了声。
正首有一纯银制成的神女像,神女像并不像灵安镇上供奉的披红柳绿,反倒是一袭白衣,眉眼只是清秀,可垂眼时,似带着悲悯。
忽然有道喘息声落下。
是这少年的声音。
他面上爬上绯意,身形紧绷,蹀躞带将他的腰身勾勒出来,窄腰长腿,似是山间刚化形的精怪。
而那双长而直的指节正在捏着。
柔粉色衣衫。
他面上绯意更重,喘息声微落。
似有狂风大作,檐角雨声淅沥,珠玉四溅。
他面无表情擦掉手上水流。
一双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着神女像,面上依旧是尚微褪去的红晕。
他竟是在神女像旁。
滋为了。
少年盯着神女像看了半响,他伸手重重滑过神女像的面颊,声音缠绵暧昧:“阿绯,你不在,我好难受。”
他话毕,眉眼呈现出惊人的艳色:“不过,你很快就能对我笑了。”
少年忽然起身,棕色小狗跟在他的身后,他走到冰棺处,冰棺里躺着个少女,四周皆是神女像,看起来满是诡异。
少年拂过冰棺,像是拂过少女的面,他看了半响,将脸轻轻贴在冰棺之上,贴了会,他似是有些不满,眉眼微皱着,像是幼童没有讨到喜欢的东西,轻声嘟囔着:
“它好冷。阿绯,没有你热。”
“我想抱着你,你的身体是软的,阿绯。”
“我也想躺进冰棺里,可他们说,打开冰棺的话,你就会不见。”
少年说此,很委屈的皱了皱眉,低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