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容有无结界与她无关,没有更好!带小包子出走都方便些。但此事透着诡异和违和,栖真不得不凝眉细思。
“怕了?”风宿恒回她身边问:“回去后,兰珍会告发我吗?”
栖真认真道:“你可以灭口。”
风宿恒被逗笑:“可惜适才没打晕你。”
不信太子会说这话,幸灾乐祸的语气在他身上也从未领教。栖真不敢置信地瞪他,半晌泄气:“为何不呢?这样一来,兰珍岂非成了共犯?”
太子殿下向来少笑容,现下不至于朗声,却也笑得眉眼弯弯,居然问:“成为共犯不好吗?”
她什么人?哪来资本搅局?栖真笑颜勉强,含着几分咬牙切齿:“兰珍眼神不好,记性更差。不该看不该听的一出此间就忘。将来问起,兰珍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风宿恒摇头,好似对她的担心不屑一顾,抑或她的担忧压根不值一提,只是道:“走吧。”
“那么多神识,不再看一看?”栖真指树杈。
“已知缘起,其他都不打紧。又挑中哪颗哭哭啼啼的,看了惹你伤心。”
栖真结巴:“我、我伤什么心?”
风宿恒待回她,就听殿外一声龙吟。那声音来得突然,高亢凄厉,声波荡漾,震得殿内悬着的百颗神识不住摇晃,撞在“树枝”上叮当作响。
随之脚下一波震动,地面开始摇晃起来。
栖真捂耳,吃惊道:“地震?”
“走!”风宿恒抓着她就跑。
栖真紧紧捂着左肋,疼得使不出力,几乎被他拖着跑。
两人穿过“树林”,顶上不少神识被震落,而脚底震动也越发明显,没待他们跑出正殿,地上石板就断裂隆起。
“怎么回事?”栖真大喊。
风宿恒:“主人小气,失了宝贝,家都不要了。”
奔入前殿,耳听地裂咔拉作响。整个大殿像被剪刀沿中轴一剪为二。正中的女神像由底部向上开裂,眨眼功夫,竟然塌了。
栖真明显感觉拉着她的手一滞,风宿恒望着坍塌的女神像缓下速度。可没时间让他有所作为了,随地动频繁,四周石柱也有了让人胆颤的崩裂声,殿顶窸窸窣窣往下掉砂石。
栖真举目时中了招,砂石落眼,越揉越疼。
“别揉!”风宿恒的注意力终于从女神像上移开:“忍一忍。”
前殿没主殿大,两人东绕西躲终于跑出去。
身后彻天巨响,飞沙走石,烟尘滚滚。栖真被风宿恒拉着在长廊狂奔,总觉熏黄的烟尘紧贴后背,慢一步就要万劫不复。
躲马蜂、躲毒蛙、躲蜘蛛,躲蟑螂……逃跑次数多了,两人也跑出了默契。即便此刻她泪眼模糊,状似半瞎,风宿恒手一用力,往东还是往西,栖真倒也跟得心领神会。
风宿恒缓下速度,苦笑道:“走不了了。”
栖真努力撑开眼缝,视野里一个庞大龙影跃至长岛尽头,挡住前路,正在作天作地。
“它怎么了?”
“瞧它身上锁链!”
栖真疼得流泪,哪看得清,此刻更没时间听风宿恒细说。
身后石拱崩塌,前有疯龙拦路,脚下也有地动,风宿恒道:“闭眼,跳海!”
说罢,抱着栖真从高台一侧跃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