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当时是你!是你让我过去看黄金锦鲤的,是不是你在栏杆上做了手脚!”禧婕妤恍然大悟,瞪大了双眸,目光几乎能噬人,死死盯着容妃。
是啊!容妃与自己不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自己恨极了她,她也恨极了自己。若说谁最想害自己的话,她容妃必是第一人。
而且!她有皇嗣!她定是不想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而自己最近都会在千鲤池停留许久,这个一查便知。所以肯定是提前动了手脚。
容妃眉心一跳,心中的恐惧与慌乱油然而生,她极力的掩饰住。反驳道:“禧婕妤可有证据?方才怀疑宁才人,此刻又怀疑本宫,本宫可没靠近你,也没动手脚。”
她过于激动,描得精致细细的柳眉飞扬而起。
“除了你还有谁,你一直恨毒了我!你恨不得我与孩子一起死在水中,若是宁才人没有救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禧婕妤此刻面目狰狞,如同半疯一般,挣扎着起身,箫煜压住她的手沉沉道:“坐下!”
禧婕妤一愣,凄然道:“皇上,就是容妃!就是她!”
箫煜俊挺的面庞上乌云深重。
皇后连忙起身:“禧婕妤切勿激动,当心伤着你腹中的皇嗣,等工匠来了再做定论。”
容妃满脸委屈,哀哀道:“臣妾真是冤枉,臣妾伴了皇上近八年,皇上你了解臣妾的。”
“朕自然了解你。”箫煜语气平静,可是落在容妃耳里却仿佛带了层寒霜一般,她忍不住的将手缩进袖口中。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各有所思。宁姝言一颗心暂时完全放了下来,她应该无碍了。
半晌杨安就带了工匠进来,工匠在无数目光的凝视中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地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各位娘娘。”
杨安看着一脸紧张的工匠道:“你只需将你看到的告诉皇上即可。”
工匠磕头道:“奴才现,千鲤池栏杆断裂的地方,边缘平整,显然是被工具锯过的。不过另一侧的边缘却有拉裂的现象。”
“若是用手轻轻一推,栏杆是否会断开?”箫煜面目严峻。
就这样一句话,容妃更加的紧张不安,闪过一丝慌乱。
皇后抚着碧青色的镯子若有所思的想着。
宁姝言表情波澜不惊,这句话是她等了许久的话,他就知道,箫煜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工匠不假思索:“那是肯定的,就悬着薄薄的一层木头没有被切断,轻轻一推定会断的。”
萧煜闻言面色逐渐青,缁色的衣衫称的他脸上更是如青瓦一般毫无色泽,沉重无比。
他招招手,让工匠退下。
随后目光阴沉的在容妃身上飘过,容妃感受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藏在袖中的手不禁一紧。
禧婕妤狠狠的瞪着容妃,恨不得在她脸上刺出两个血洞来。“就是容妃!”
禧婕妤此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有了头绪一般,连忙道:“容妃一来便往栏杆那里去了,定是她用手推了一下,再引诱臣妾过去,臣妾过去后,一挨栏杆就松了,这才失去重心摔了下去。容妃娘娘可真是好算计,不仅在算计臣妾的孩子,还让宁才人背了锅。”
宁姝言心里只觉得升起一阵快意,这禧婕妤终于开窍了。
宁姝言脸上带着些许惊愕,不可思议道道:“容妃娘娘竟是这样算计的么?若臣妾没有救起禧婕妤,恐怕臣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若是宁才人没跳下水救臣妾,恐怕臣妾和腹中的孩子,早就见不到皇上了!”她恸哭道,眸光却是痛恨的瞟着容妃。
容妃脸色白的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见终于能插上话,跪在地上,为自己辩白:“臣妾已是身为四妃之一,何故会去害一个婕妤。臣妾冤枉,求皇上明鉴。”
皇后缓缓点头,不可置信道:“是啊,容妃妹妹素来得皇上的宠爱,又有大皇子,这样的殊荣……容妃何必去妒忌一个婕妤呢。皇上,此事还得细查。”
禧婕妤冷笑:“正因为你有皇嗣,所以你怕我的孩子生下来,影响了大皇子的地位,所以你才除之而后快。”
容妃背后冷汗涔涔,她脸上努力保持的冷静:“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是本宫害了你?”
箫煜眸中射出两道尖锐的寒光,透着一抹怖人的杀意:“既是如此,就查!查昨夜谁经过了千鲤池,谁带了东西。就连寝殿也查!若是查到和秋阑宫有关系,宫女太监就株连九族!”
千鲤池旁的路是通往凤栖宫的,是以都会有侍卫巡逻。能动这个手脚定是在夜深人静之时,那时候出入的宫人极少,一两个还是可以查出来的。
容妃一听手紧紧的攥着,早已六神无主。此刻她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会不会留下所谓的证据。她极力的压制着恐慌,可是脸色依旧变的有些异常。
佩儿早已经吓的面无人色,株连九族这四个字让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佩儿深知肯定会查到她,昨日她替刘福打掩护,还与侍卫说了两句话,如何能查不到自己?就算查不到,那段时间他们两人不睡觉,夜深人静出去干嘛?
佩儿知道,眼前这个是天子,她是瞒不住的,若是真的株连九族……自己的家人……
深切的恐怖遍布全身,佩儿磕头:“奴婢认罪,是奴婢在栏杆上做了手脚,也是奴婢……是奴婢在娘娘身旁时站在栏杆面前松动了一下。”
禧婕妤胸口起伏不定,眉间怒气涌动,望着箫煜神色变得凄然无比,嚷嚷道:“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和腹中的孩子做主啊!”
容妃瞪着佩儿,两眼满是骇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