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种想法的最根本原因不过是渴望在程淮书心里他是特别的存在。
还不到一天,吴漾就踩过孟星琮未卜先知的那个fg。
被掌控的人无法有一点泄露真实想法的神情,不然再难逃出牢笼。
程淮书连呼吸都放松了:“你觉得呢?”
有时以退为进的效果很难达到预期,每个人都有差异,就像程淮书预料到吴漾会不按套路出牌,却料不到仅是一句话就让对方的行为开始越界。
“吴漾!”
程淮书再忌惮会在休息室里出事也不至于到忍气吞声的地步,再者吴漾实在太过了。
这声愠怒的喊让吴漾收回了手,在他怒视睁圆的桃花眼里,毫无征兆俯身向下。
程淮书当即眼皮一跳,反手就是一巴掌,整张脸红到滴血,气的。
“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
休息室里连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这巴掌很响,在吴漾脸上显现足足用了五分钟,红痕像隔着白纸描画似的印出来。
程淮书偏过头,胸膛剧烈起伏,可见气得不轻,偏偏脸颊的粉顺着脖颈蔓延往下直至衣领遮挡住的深处,探不见的桃源秘密。
吴漾眯了下眼,用舌头顶着尖牙刺破的口腔处,停顿数秒,顺毛似的安抚几下程淮书的后颈。
没摸两下,炸毛的程淮书一胳膊挥开了。
这会儿的程淮书还在气头上,谁惹都不好过,吴漾当然得顺着,挨得巴掌还疼着呢。
“最好以后都用对我这标准对待想接近你的人。”
程淮书眼尾上挑秀睨着他,不怒自威:“用得着你为我制定标准吗?吴漾,别忘了我们不熟。”
这样啊。
吴漾捻了捻似还有余温残留的指腹,很软很滑,看他孤傲的神情,故意用有巴掌印的脸颊对他:“我都叫你哥哥还不熟吗?”
程淮书难堪地闭了闭眼,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愤怒,最后恶狠狠瞪他一眼,双手插兜转身走了。
他能潇洒离去,吴漾还得退房拿押金,等追到大门口,只看见出租车的车尾灯,装都不装了。
把人气到这份上就该跳过告白直达失恋环节,哪家暗恋者敢对被暗恋者骚成那样啊。
听完简易版本我有个朋友系列的费龙表示,反正他不敢,可能是他没有吴漾那张脸和花不完的钱。
这在吴漾听来不能作为取胜法宝,资料里提到过他的心上人从小到大都处在一个大家都家世优越的圈子里,长相这东西很次要。
费龙没有的东西没法感同身受,闷了半天,问:“这就是你忙活一天的新进展?”
回到酒店房间的吴漾往脏衣篓里丢衣服,对着镜子看脸:“我们的推测没错,程治的死和冉家脱不开关系。”
“缺个冉家的杀害动机,对了,侧写师的画像出来了,我发你。”费龙絮絮叨叨,“搜过资料库,没有案底。”
巴掌印很明显,得冰块敷敷,吴漾呼叫客房服务,说完需求又和费龙继续:“从冉津调查,突破口应该是他。”
chapter014
费龙张牙舞爪的恨不能从手机钻过来摇他肩:“现有证据没一个指向他的,你把帽子往他头上扣,让孟星琮知道,他能开飞车去淮联镇问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酒店效率极高,门外响起门铃声。
吴漾走过去开门:“查查他,这是正常排查该有的流程。费龙,看笑话的时候别忘了主要任务。”
谢过服务员,吴漾拎着冰桶进了屋,再次站到洗手台前的镜子前,把冒着丝丝凉意的冰块放到毛巾上。
像被说中心事的费龙弱弱地说:“没忘,据我打听,即将和你汇合的牧闻跟程淮书有那么点纠纷。”
“什么?”吴漾靠在洗手台旁的墙壁,任由冷冰侵蚀着生疼的脸颊,语气很随意。
“我当个八卦说,你也当个八卦听。”费龙鬼鬼祟祟的,“两年前牧闻把程淮书当偶像,谁知程治案发后程淮书为了推进案件进展偷偷增设证据,可惜手段不高明,让孟星琮发现了。他因此事离开市局,也让牧闻信念崩塌,对他又爱又恨。”
吴漾追问:“他加了什么证据?”
费龙没想到他八卦的点都在办案上,感叹这真是个心中无情爱的铁面侦探,回答:“是他送给冉鸿的定情信物,一款定制手表。听说冉鸿收到后再没离身,这遗漏在案发现场,确实是一个强有力的指向性证据。”
当时冉鸿面对这项指控保持沉默,还是孟星琮对证物来路把控严谨查出来的。
如果不是孟星琮,案子保不准还真结了。
程淮书也还是市局最受欢迎的法医。
“这没在给我们的案卷里出现过。”
吴漾再次歪到天边的关注点让费龙当了三秒哑巴,后低声:“说是当时参与案件调查的人员都清楚,是孟星琮为程淮书名声给压下来了。不过呢,他基本不可能再回到司法机构,这种前科就是百草枯,传到哪哪怕死。”
此时此刻,吴漾终于明白程淮书听闻他对冉家怀疑会是那种态度。
剑走偏锋的结果就摆在眼前。
程淮书没阻止的原因大概想看他能走到哪步,能不能查清楚程治这个系列案,会不会揭掉冉家披着的面具。
只是冷眼旁观,他没从程淮书身上感受到一丝的寄托盼望,大概也不抱希望。
因为程淮书更相信自己,所以对他干劲十足的四处查证最多当个调味剂。
没有哪刻让吴漾高兴于清晰看见过别人的动机,同时又觉得很荒谬,程淮书把他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