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制成的颜料染上石雕,并无法将色彩呈现得饱满,可这灰塑成的像却将二者完美合一,不可多得的。
“实在遗憾,没有再多的了。家道中落,也只剩下这么一块用作念想。”叶抒苒摇了摇头,语气带了些伤感。
那匠人老板也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便说道:“如此技艺,失传可惜。不知姑娘可否与鄙人细谈?”
匠人觉着这新技艺学着也好,做工匠的,除了精益求精,便是要不断地创新。
“嗯,如此也好。”叶抒苒点了点头,便与匠人进了铺子细谈。
“敢问姑娘贵姓?”匠人问道。
“免贵南越叶氏。”叶抒苒浅笑说道。
“姑娘应当尚未出阁,与我等粗人共事应当会有影响呀?”匠人说道。
匠人为她沏茶,茶浓厚醇香,与裴府的茶水相比竟然并无大差。
这位匠人说的话在理,从工的几乎都是男子,有女子的也在少数。
“无妨,我自南越而来,并无小姐家的条框。在家里工坊未关之前,我也是为家里干活,抛头露面,干杂活算是家常便饭啦。”叶抒苒说道。
她摆了摆手,她倒是不在乎这个,只是不知道表姨母在不在乎。
这么想着,还是有点心虚。
可她也不是裴家人,应该不会算到裴家的头上罢?
“那敢情好啊,若是我这铺子张罗开来,还可以开到南越去呢。”匠人目光灼然,带满满的期盼。
“说了这么久,我还没问师傅贵姓呢?”叶抒苒放下茶盏。
“免贵姓辛,姑娘唤我老辛便可,无需多客气。”匠人豪爽一笑,他并不在意称谓这种事。
二人聊了大致半个时辰,最终达成合作。
叶抒苒以技术入股这间灰匠铺,成为铺子的老板之一。
期间一切技艺,匠人都可以习之。
待店铺旺起,便助她入元京城的匠人工会。
期间月银五五分成,若是达官贵人之家来此定制,则可从中抽成。
“叶姑娘,合作愉快。”匠人老辛收起契约,这契乃是一式二份,另一份在叶抒苒处。
“老辛,合作愉快。”叶抒苒浅作一礼,心里有些许激动。
她与匠人道别后,便往南街逛去。
听老辛说南街的小玩意儿最是琳琅多样。
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对这些携趣之物还挺好奇的。
叶抒苒走过一处十字路口,便看到了不远处置了二三间书局。
好几个宽袖长衣、行步飘然的公子小姐正来来往往,衣裳各色各样,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