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捏紧了手指,应:“肯定不会!”
可是这句话,还是在朱珊心里扎了根,她更害怕了。
第二天早上,朱珊早早起床,她没看手机,洗漱后换了身运动服下去跑步。
脑袋里乱七八糟,跑起步来竟不觉得累。
朱珊买了早餐才上楼,一进门就听见凌樾在打电话,听对话像是在拜托认识的人帮忙打探一下消息。
朱珊把早餐摆放好,凌樾也挂了电话走过来。
两人吃着早餐,一句话都没有。
最后,还是朱珊先开口:“能。。。能打探到消息吗?”
凌樾泡着油条,没看朱珊,轻轻摇了摇头。
朱珊抿了抿唇:“没关系,我们要相信凌霄。”
凌樾点头。
朱珊没吃多少东西,先回房间冲澡。
她昨晚没睡两个小时,却因为早上跑了步,精神格外的好。
朱珊坐在书桌前,上网刷了一遍新闻。
网上对于凌霄的言论,大多围绕着他所说所做,到底合不合规,合不合法,以及对律师一职,根深蒂固的偏见。
朱珊打开视频制作软件,把自己前段时间拍摄的东西剪辑出来。
原本只是想要去了解错过凌霄的那六年所拍摄的东西,现在正好能挥点作用。
她多方面查资料,撰写文稿,然后把视频做好,到各个平台上。
这个视频,算是一个浅浅的,对律师行业的纪录片。
也是朱珊对于网络上那些对凌霄言论的解释。
可是,这个视频在庞大的网络世界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朱珊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太少了。
凌樾也是如此,能找的人都找了,也更证明了这件事的复杂性和保密性。
这两人,这两个每次见面都撒欢的人,在这几天,就只有简单苍白的生活对话,就怕戳到对方的奔溃点。
虽然他们都没想到解决办法,但至少,一日三餐坐下来吃饭时,会稍微感觉到对方带来的支撑力。
没有凌霄消息的第四天,网上传出任兴延午夜在港口被抓捕的消息。
警方官方账号了对此事的简短通报,说事情正在祥查中。
第五天,警方出了稍微详细的警情通报,大致公布了印日集团多年来,内部的违规罪行以及与多位高官联合作假行贿,舞弊贪污的罪行。
网上讨论度最大的,是通报中的天文数字,近百亿的人民币。
而关于凌霄,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这天,凌霄从警局出来了。
他没立刻联系朱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给李尚打去电话,交代他把先前准备好的资料带着来接他。
两人一同到了玉和市监狱。
坐在宽桌前,等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铁门解锁的声音,一个穿着监狱服,带着手铐,脸色黑黄,瘦弱的男人,行动缓慢的走进来。
他坐下,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两个男人。
一个面色温和,一个眉目犀利。
陈强眼神木讷,把手放到桌面下,问:“请问找我什么事?”
李尚从容的掏出文件袋里的资料,念着:“陈强,45岁,2o13年11月26日,上午9点48分,于青蚨路二段驾驶出租车因操作不当撞伤一女子,许念。下车查验伤情后选择逃避不作为,而导致许念送医后救治不及时身亡,依法判决故意杀人罪,判无期徒刑。”
陈强桌子下的手指微微搓了搓:“我已经服法了,你们还来做什么?”
李尚把文件收好,语气平淡:“你知道印日集团的事吗?监狱里能看新闻吧?”
陈强抬头,眼眸里有片刻的惊慌,随即又迅低头。
李尚:“印日集团后续怎么样还不可说,但是任先礼的罪行,死刑跑不了。”
陈强语调僵硬:“我。。。我不认识,没听说过。”
“是吗?”李尚又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你的儿子,自8年前出国留学,是任先礼私人账户每月按时拨款资助的。”
“我儿子是正规途径被资助!!!”陈强抬起头,瞳孔微张,带着手铐的双手重重锤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