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放榜在三月十五,殿試則定在四月初。
現下才三月初九。
也就是說,會試還未放榜。
張家被打壓了這麼多年,一直出不了頭。
突然來信,想借住在榮府,怕是真正目的不是借住,而是借勢。
賈瑄喝了口茶,沉默半響,「二哥的意思呢?」
「我這不是跟三弟你商量嗎?」賈璉打哈哈。
賈瑄好笑。
賈璉如今才是榮府的一家之主,只是留表哥在府里住一段時間而已,他完全可以做主。
他之所以請賈瑄來商議,不過是清楚他那表哥借住只是藉口,目的在賈瑄這裡,因此他並不敢擅作主張的將他表哥接來。
賈瑄並不在意被借勢,只要不是仗他的勢欺負人,他其實還是很樂意為一些人撐腰的。
「二哥自幼失恃,老爺也不疼你,而我娘畢竟不是你的生母,多少隔了一層,你磕磕絆絆長這麼大實在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親人,弟弟我怎麼好阻攔你們兄弟重逢?」賈瑄笑著道,「咱們家這麼大,也不缺表哥一間屋子住,二哥派人去接便是。」
總之,若是對他心懷惡意,或是存心利用,終歸落不到好下場的。
他不懼任何人借他的勢。
「多謝三弟。」賈璉眼眶都紅了。
這樣體貼的話,他從未聽家裡任何人說過。
哪怕是他枕邊人,都沒有說過這樣體貼的話,賈璉如何不感動?
「弟弟院兒里還有事,就不多留了。」賈瑄笑著告辭。
賈璉起身送賈瑄出去。
等賈瑄走了,賈璉才叫來身邊的貼身小廝,讓他立刻去客棧將張家表哥接來。
至於屋子,他早已經命人將東院的西廂房收拾了出來,就是給張家表哥住的。
雖然也有其他的院子,可那都靠近後院,或是僕役住的群房。
給張家表哥住,那就真是有些羞辱人了。
下午,張家公子被接到了榮府,賈璉領著他去拜見老太太。
賈瑄正好在這兒陪老太太說話,聽外頭來報,說賈璉領著表少爺來給老太太請安,不禁將目光投向門口。
只見賈璉領著個跟他年歲差不多的青年進來。
這張家的表少爺同賈璉,還真有三四分相似,比起賈瑄更像是賈璉的親兄弟。
老太太也許久不見張家的人,見了故人之子,不禁感慨萬千。
閒話了幾句,便讓賈璉好生招待。
張家表少爺畢竟年紀大了些,不能再內院久待,見過了老太太,便隨著賈璉回了東院。
從始至終,只在見禮的時候同賈瑄說了兩句話,沒有多餘的討好巴結之意。
甚至,賈瑄感覺這位張家的表少爺有意的避開了他。
不是怕他,倒像是避嫌。
賈瑄見此倒是生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