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不知道我报了深空机甲专业。”白岁安道:“今天出成绩了。我没考上。你现在开心了吧。”
修克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
他拿了那场考试的头名,考试后还有亲生雄父送的深空机甲,却一点都不开心,在白岁安面前甚至略显得卑微,“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白岁安放下受伤的腿,讥讽道:“特地看看我练习绳镖留下的伤。”
修克连连摆手,“怎么会。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来做什么。”白岁安继续假设,“嘲笑我雌父不能生吗?”
修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觉自己无论多少次都说不过白岁安,思绪还被对方牵着走,一个劲辩解,“白岁安。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干嘛总把我想得这么坏。”
“你们父子都坏透了。”白岁安大叫起来,抄起枕头砸向修克。他稚子般脾气,修克反而好受些。
他用手臂挡住丢来的软枕头。
白岁安道:“我永远讨厌你。”
在绝对的天赋和实力面前,努力显得那么渺小。
在可预见的利益和实力面前,血脉显得那么不值钱。
不论郝誉是否要教给白岁安这些道理。白岁安都明白了弱小就是罪过。他宁可自己真的攀上小叔,在小叔身上汲取稀少的独宠和爱意,他迫切想要得到“实质的爱”。
“现在什么手段都没有用。”白岁安诅咒道:“你开心了吧。在你这种天才面前,什么伎俩都没用。”
修克古怪地心情好起来。
他顶着被揍的风险上前,“白岁安。其实你并不差。”
白岁安揪住修克,正正当给他一拳,推搡着将修克赶出去,“滚。”
房间的门关上了,锁上了。修克听到白岁安喘气坐在地上,他拍着大门,脑子乱糟糟,心情卑劣大笑这是不对的,可作为子辈中的胜利者,修克还是无法克制地欢喜起来。他开始说一些浑话,“我会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
白岁安拉开门,扑上前,坐在修克身上,按住他的头和脸打。
“谁要你照顾!谁要你照顾!”白岁安恨恨道:“滚。别在这里恶心我。”
他注定做不成小叔的继承者。
天赋,是他与修克之间巨大的门槛。这门槛哪怕郝誉后期主动将金银财宝交给白岁安都难以填补。
不是蝎族,不像雄父,也不像小叔。
大脑没有开的潜能,在绳镖训练上远不如修克。
最后,似乎真的只有按照小叔规划好的路径往前走,成为一个指挥官或技术员。白岁安赶跑修克,脑子乱糟糟,他还是坐在地上,口里却背起另外两门功课。
后天他要连考三场,参加“地面指挥官培养计划”和“测量技术员”的二试。
郝誉答应送他,临到头誓言了。
“对不起,芋芋。大学城外有点不对劲。”郝誉颇不好意思和孩子道歉,“我必须去一趟。”
白岁安理解。他笑着和郝誉说,“小叔,大学城我很熟了。不会走丢。”
“好吧。”郝誉也不想麻烦亚岱尔帮自己带孩子。况且那日和白宣良说开后,郝誉心闷闷,不好面对白宣良,什么事情都让亚岱尔做个传话筒。
他情愿让亚岱尔在家里看着白宣良和伊瑟尔,自己出去送白岁安上考场。
“有什么事情记得打官方通讯。”郝誉叮嘱道:“考完我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