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颠的世界。
“你想多了,他们不是亲兄弟。”裴行止无奈提醒。
他担心再不出声,阮茗安的脑子就要停止运转了。
“不是亲的?可他们的名字很像啊。”阮茗安不解地问道。
“还记得我之前在酒吧威胁李锦非的那件事吗?”
阮茗安点点头。
“是我意外发现李锦非那晚趁他哥喝醉,把他哥弄到了酒店去,一整晚。”
阮茗安再次瞳孔地震:“然后呢?”
“他哥勃然大怒,第二天把他揍个半死,时间差不多就是在他哥要和你联姻的事情前后。”
“我猜可能是他先知道他哥要和你联姻,然后来找你麻烦,发现没用,于是趁他哥喝醉的功夫生米煮成熟饭,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哥联姻了。万万没想到自己挨了一顿揍,也没耽误阮家撮合你们两个,于是他后面才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其无辜啊!”阮茗安崩溃。
“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去试图理解一个变态的想法。”裴行止淡定道。
“再后来,李锦非竟然想骗你去金粉酒吧跳舞,我就彻底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发现他是几年前才被接回李家的,他原先并不在海川市。”
阮茗安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他跟我说过他原先被扔在深城没人管,饿肚子的时候还去翻过垃圾桶呢。”
“嗯,后来是李锦聿出差去深城,把他领回来的。”裴行止沉声道。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李锦非是李锦聿他爸的私生子,李锦聿对李锦非非常上心。刚来海川市的那几年,简直是手把手把一个泥猴子教会了人类的行为方式。”
“无论是说话行事,还是礼仪礼貌,再或者是学习,生活琐事,李锦聿照顾得非常全面,李锦非那几年也很听话,哥哥长哥哥短的,确实是兄友弟恭的样子。”
阮茗安才不信:“他现在这种变态样子,喜欢别人扇他脸,还兴奋的模样,你跟我说他前几年很乖?”
“没错,他原先在外面不管多狂野乖张,到了李锦聿一定会变成乖顺小绵羊。但一年前,李家老爷子去世,兄弟几个争家产的时候,李锦非意外发现,自己压根就不是李家的孩子,跟人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然后他就慌了,他害怕自己和李锦聿没有任何关系,李锦聿会不要他。于是就是开始三天一大作,一天一小作,自己非要作死挨收拾,让李锦聿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以此来证明李锦聿还愿意要他这个可怜蛋。”
阮茗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话间,裴行止已经将电车骑到了宿舍楼下,一边搬箱子,一边说道:“我最近还查到,阮家找到阮秋意,发现你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好像是阮湫珩通过李锦聿查到的。很多阮家的秘辛都是从李家那边先传出来的,我怀疑阮家和李家背地里有什么龃龉,李家不一定对阮家有表面那么友好。”
阮茗安眨眨眼:“你这么说,李锦非确实好像比我更早知道我要倒霉,他还说我会流落街头这样的话。”
“那李家又有什么阴谋呢?”
一箱毁人清白的礼物
两人回到宿舍后,阮茗安迫不及待地拆开樊月溪送来的快递。
然而当美工刀划破纸箱后的一剎那,一团可疑物体瞬间从里面挤出来。
阮茗安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团黑色的蕾丝布料缓缓地向外拉出,裴行止渐渐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就在他试图阻止的时候,阮茗安已经彻底将那块布料扯出箱子,然后在两人中间展开,来回展示。
“这什么啊?蕾丝?干什么用的?”阮茗安茫然问道。
裴行止默然不语,决定从现在起不听不看不问不说。
阮茗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弯腰从箱子里抽出一块白色的布料。
这块布料也就才巴掌大,双层三角形的,两侧带着长长的坠带。
阮茗安一脸震惊地把手中的布料展开,颤抖着手问裴行止:“这难道是……女士内裤?!”
裴行止绝望地闭上双眼:“阮茗安,你和樊月溪平时都在聊什么?”
阮茗安像是拿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唰地一下扔掉手中的赃物,红着脸辩解道:“你听我解释啊!我们俩聊的真没这么脏!呸,这有啥脏的,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阮茗安慌张地摆着双手:“你相信我啊,我真是个清白干净的好宝宝,我一点儿都不黄的。”
裴行止:“……”
阮茗安都要急哭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我送一箱这个啊?”
说着,阮茗安蹲下去打开箱子,开始疯狂扒拉。
“是不是故意恶作剧?真正的礼物在下面?”
阮茗安一边念叨着,一边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往裴行止的床上扔。
裴行止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一床违禁物品,差点儿晕过去。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阮茗安用力地翻,用力地扔,直到翻到箱子一半的地方,终于不再是奇奇怪怪的衣服了。
阮茗安看着占了一半箱子的盒子,陷入疑惑:“这是什么?”
阮茗安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着上面的黄瓜图案,抬头茫然地看着裴行止:“樊月溪为什么给我买一根黄瓜?我不爱吃黄瓜的啊。”
裴行止像是年久老化的机器忽然回光返照变灵敏一样,行动迅速地弯腰一把抢走阮茗安手中的盒子,然后塞进箱子里,又把床上的布料塞进去,盖上箱子,弯腰抱起箱子,用力扔到角落的行李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