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写的什么?”阮茗安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凌乱的蓝毛问道。
“7月15日开始,阮太太临近预产期,入住海川市静婷私人医院,各路记者纷纷先办法打探消息。王先生陪同母亲就医时,撞见一个浑身黑衣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往外跑,王先生立刻发挥职业精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下了极为珍贵的黑衣人的侧脸,并提供给了本报记者。”
“王先生……什么职业呢?这么有职业精神。”阮茗安听完后问道。
裴行止指着左上角:“本报记者汪洋。”
阮茗安:“……”
“找到这个人,说不定可以知道更多消息。”裴行止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沉思道。
骗他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笨蛋岂不是一骗一个准?
放暑假前,阮茗安以为自己的暑假生活应该是,吃饭睡觉玩手机,等裴行止带饭回来。
万万没想到,暑假生活竟然过成了推理破案寻亲大剧。
“怎么找这个人呢?”阮茗安彻底变成十万个为什么。
如果他上课有认真听讲,那这对他来说即使会难以操作,但至少会知道理论知识。
但现在,他只能问。
“很快,像这种半知名人物,要想找到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再简单不过了。”裴行止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移动着。
“这张报纸是由当年的市民日报发出的,后来市民日报和风行周刊合并成海川日报。从海川日报的企业职员信息可以追溯查到当年王洋及其同事的在职信息,进而查到他们的联系电话。”
裴行止一边说一边操作电脑,网页飞速地交迭又关闭,最后抄录下来几个电话号码。
“海川日报的企业人员调动信息可以查到汪洋在2004年已经辞职,去向不知。”
裴行止说着,拿出手机给王洋拨打了一个电话,在漫长的等待期间,阮茗安像只殷切期盼的小狗狗一样蹲坐在裴行止的床上,一双小狗眼紧紧盯着裴行止。
但,电话显示已停机。
阮茗安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别灰心,人只要上网活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裴行止一边说着,一边给王洋当年的同事拨去电话。
裴行止向对方介绍说自己曾经被王洋帮助过,经过多方辗转,终于找到了当年恩人的手机号码却发现是一个空号,询问对方有没有王洋现在的联系方式。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阮茗安的心脏被一次次地吊起,又一次次地掉落在地上。
直到最后一次,电话的人警惕地反问道:“他帮助你?王洋有这么好心?”
“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裴行止诚恳地说道。
阮茗安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影帝哥。
对方不知道有没有信,犹豫片刻说道:“王洋当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活命跑路了。至于跑去哪里,我也不可能知道,但我知道他有个老母亲在h省老家独自生活,你要是想感谢,倒是可以去看望一下他的老母亲,老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阮茗安抬头和裴行止对视一眼,裴行止感激地应道:“好的,谢谢您。”
阮茗安:“……”
阮同学心底忽地一虚,就裴行止这种顶级聪明蛋,再加上卓越的演技,骗他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笨蛋岂不是一骗一个准?
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呢?
阮茗安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笨拙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最初认识裴行止的时候,他可是开口就让我舔他的!
阮茗安瞬间警惕地看着裴行止,心底疯狂开始计较,他该不会是打算你把我养肥了再吃吧?
可、可是……我已经吃过他那么多顿饭了?
一头身子矫健的瘦弱小猪此时已经被养成了反应迟钝、身体笨拙的香香美美的小肥猪,还能逃脱得了养猪人的手段吗?
可、可是,如果跑不掉的话,如果必须要舔他的话,要舔哪里呢?
鼻子?嘴巴?耳朵?还是脸颊?
再或者是……阮茗安的视线从裴行止高挺的鼻尖滑到微微翘起的唇珠,又落到……性感凸出的喉结。
阮茗安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眼神飘忽地转向别处,他不明白为什么同为男生,自己却用性感来形容裴行止的喉结,这很奇怪。
可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他只想到了这一个词。
“看什么呢?”裴行止眼睁睁地看着阮茗安的神情越来越奇怪,最后脸色都涨红起来。
“没、没什么啊。”阮茗安咳了一声,“嗯,就是觉得那个h省挺耳熟的。”你也挺帅的。
现在来看,如果裴行止非要我舔他一口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呢。
裴行止思索道:“你仔细想想,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线索。”
阮茗安感叹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敏锐的侦探,要不我们办一个私家侦探社?”
裴行止:“……你的想象力也很不错。不过裴氏私家侦探社目前只服务阮少爷一个人,而且是免费的。”
阮茗安嘿嘿一笑:“真的不收取服务费吗?”
“如果你想的话……”裴行止状作思考。
阮茗安瞬间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到了那个舔五分钟的要求,奇奇怪怪的,如果裴行止现在提出来了……
不过裴行止什么要求都没提,轻笑道:“别分散话题,快想一想,你在哪里听过h省,或者阮家有没有在h省的亲戚?”
“嗯……好像没有吧。”阮茗安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脑袋,“唉,我真是又笨又没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