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玩下来,一切如初。姚兵觉得自己,仿佛表白了,又仿佛没表白。
游乐场里的年轻人,依偎在一起,牵手拍照,相互喂零食,一对比一对腻歪…而他们,只是并肩走着,保持社交距离,谈天论地,活像去视察的领导。还是落英提出,既然出来玩就不要谈论工作而自己就连一声落英都没叫出口。
还是她,气场过甚。
短视频里“心理导师”谆谆教导声:谈不上恋爱的中年男人…心烦意乱,气得飞快划过去了。
第二天去公司,听到同事们窃窃私语:果然是谈了吧?…真的吗?…不可能,程总杀了他!…
姚兵心里一乐。
“呦?说什么呢?”他若无其事走到人群中央。
看到大家笑着走开,觉得有点不对劲。
回办公室关门,就觉得门外全是议论他的人。
大门打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灵机一动,叫来了老宋。
老宋还在为项目的事千恩万谢,一口一个:感谢这次给他机会…
“哎哎,老宋老宋…”姚兵连连摆手让他不要这样。问他外面究竟在传什么。
老宋看着他笑:“唔…你…在跟曲秘书谈?”
“什么玩意?!”姚兵当场傻眼。
“我,我也是听说…”老宋说话的脸色,羞答答的,活像是今天要送他入洞房。
姚兵抬腿走去屋外,大家从他面前经过,面不改色。
他不死心,又去问老宋:“怎么传出来的?”
答案很离奇。
起初是姚兵身染官司失踪那么多天,还要配合调查,不可能有时间准备那么完整的讲稿,像是曲秘书手笔…随后扒出他有日醉酒,是曲秘书照顾陪夜…有次保卫科上楼那么多阵仗,第二天整个公司装聋作哑,其实是曲秘书故意跟他玩刺激…
“简直胡扯!”姚兵的否认苍白无力。
看老宋的眼光,早就吃定了他在配合公司“高层”的特殊重口味癖好:“嘿,总归有一两条是真的吧?”
“都…不是,你们…”姚兵摇摇脑袋:“我跟她前几天还不共戴天!”
“理解…理解…”老宋故意笑而不语:“那些个女人,哪有好伺候的…”
“不是…”
姚兵气急败坏。万般无奈之下,打电话叫了曲秘书:“你…自己下来解释清楚!”
他不介意当初被搜身的事情公注于众。结果曲秘书轻轻一笑:“你不介意有什么用?程总再三叮嘱要消除影响。保卫科也都是下了封口令的。”
老宋站在一旁。
“警告你。在公司,除了程总,没人有权限打电话叫我。下不为例。”曲秘书站在门前,众目睽睽之下,拉一拉姚兵的领带离去。
“果然吧…微信都加了…”
“说没权限她这不还是来了?跟承认有什么区别…”
“哼哼,之前你们说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曲秘书一走,楼下立刻充满各种绯闻“新证据”,来往的人谈论此事都开始不回避姚兵了。
姚兵见老宋还原地傻站着,笑了笑:“嘿,你们,这样,我给你们点别的瓜吃吃?”
他故意咳嗽两声引起注意:“我昨天其实是跟程总去游乐场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