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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牛鲜花背过身去说,你是在意识不健全的时候和我结的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知青点并了,你无家可归,当时我只好那样做。我不强求你承认这个婚姻,你回去吧,好好想

一想,我们都不要做后悔的事,再说也该回去看看你父母了。

帅子毫不犹豫地说,咱们毕竟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我不能让你担了个虚名,咱们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现在就是回去也见不到我爸妈呀,他们还在关押着呢。

里屋小夫妻俩谈得热乎,院子里牛鲜花她妈激动得直擦眼泪,哭着对老伴说,老闺女这也是苦尽甜来啊。牛有福听了连连点头,都是托毛主席的福呀。牛鲜花她妈说,这回咱们把席面办大点,放上十桌。牛有福豪爽地说,十桌哪够?最少十八桌。牛鲜花她妈痛快地答应了。

牛有福扭过头看着牛鲜花的屋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这回算是出了口舒坦气,这半拉年没把我憋闷死。”

“就你憋闷?你没看见?我小半年没出大院门了,怕丢人啊!”说着牛鲜花她妈又开始抹眼泪了。

时间不扛混,一晃又是半年。帅子回城去看父母了,牛鲜花挺着怀孕的大肚子到火车站送他。帅子安慰她说:“鲜花,不要送了,我回去看看就回来,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临分手时,牛鲜花叮嘱道:“帅子,你现在说话还不太利索,回去这些日子药还要盯着吃,注意睡眠质量……”“我知道了,”帅子有些不耐烦了,“你说了不下十遍,快成了爱唠叨的碎嘴子了。”牛鲜花不满地嘟囔说:“怪我唠叨吗?我不盯着

你,你多会儿药按时吃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火车站的广播喇叭响了:“王张江姚是赫鲁晓夫式的资产阶级阴谋家、野心家,是地地道道的党内资产阶级的典型代表,是不肯改悔的正在走的走资派。他们疯狂反对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反对周恩来总理,妄图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他们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全国人民的大敌,是中华民族的大敌。我们同王张江姚反党集团的斗争,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俩像所有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一样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帅子这一去再就没有影儿了,他给望眼欲穿的牛鲜花写来了信:

你好!自从回城以后,我别的事什么也没干,一门心思跑爸爸妈妈的案子。爸爸说,他还是个热血青年的时候就背叛了家庭投身革命,他绝对没有叛党。我相信他们,更相信我们的党会还我父母的清白。现在,和我父母一起入狱的难友分布在全国各地,我要找遍他们给父母作证。鲜花,我这样做,既是为了父母,也是为了我,为了你,为了咱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一旦案情大白,我会立即回到你的身边,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直到牛鲜花分娩的时候,帅子也没回来,她在孤独中,生了一

对双胞胎姑娘。牛鲜花每当想帅子的时候,就唱《北风那个吹》:“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年来到……”牛鲜花她妈听了叹了口气,心疼地对老伴说,这孩子,就这么唱啊,唱啊,心里苦着呢。

牛有福也是忧心忡忡,不满地说,看样子帅子不能回来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是光拿好听的话哄俺闺女。牛鲜花她妈心疼地说,咱闺女痴心啊,看熬煎的,脸上都有皱纹了。牛有福一听这话更恼了,抱怨说,孩子都要过百岁了还不回来看看,他还有心吗?自己捂出来的痱子自己挠,自己种的蒺藜自己采,怨不得别人,我看这个帅子,早晚要变成陈世美!牛鲜花她妈又抹起了眼泪,你就别说了,说一千道一万,咱闺女是个苦命的孩子,太傻了……

在帅子的四处奔走下,帅子的父母终于出狱了。帅子去接他们,一见面就扑了上去,抱住二老失声痛哭。蒋玲也哭了。帅是非烦躁地说:“都别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先把我们的工作落实好,还有房子,欠发的工资,有空再哭。”

蒋玲一听就不乐意了,骂道:“你这个人怎么没心没肺?娘俩儿好不容易见面了,团圆了,能不激动吗?孩子哭两声不是很正常吗?”

帅是非辩解说,他没不让哭,他是说有比哭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哭能哭回工作吗?能哭回房子吗?能哭回这些

年欠发的工资吗?蒋玲冷笑一声,说帅是非没人情味儿,对他们娘俩儿没感情。老帅听了当然不干了,夫妻俩人又吵了起来,帅子习以为常,劝他们别在路上吵吵,赶紧回家。

回家的路上,竟然遇见了刘青,帅子大感意外,问她怎么来了?刘青径直走到帅子父母面前,柔声说:“伯父,伯母,祝贺你们一家团圆。”

蒋玲认出她了,态度很是热情。刘青存心讨蒋玲的喜欢,说她和帅子既是同学,下乡又是一个知青点的。蒋玲一把拉住了刘青的手,邀请她到自己家做客,一起庆贺庆贺。

到了帅子家,刘青抢着进了厨房,她扎着围裙炒菜,帅子给她当帮手。刘青一边忙碌着,一边装作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帅子,回来这么多日子了,为什么不见她?帅子敷衍说,一直在忙。刘青问牛鲜花干吗呢?帅子说,在乡下带孩子。

刘青消息很灵通,她听说牛鲜花生了一对双胞胎,心里醋酸,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帅子听了很不乐意,刘青忍住怒火,端起炒好的菜进了饭厅。她把菜放在八仙桌上,解下围裙对老两口说,伯父、伯母,你们一家团圆,我就不掺和了。

蒋玲赶紧留客人,刘青坚持要走,帅是非看出了苗头不对,说那就不强留了。帅子,你送送人家吧。帅子答应了一声。

两人出了院子,走在大街上,刘青问帅子今后是怎么打算的?帅

子说还没来得及考虑,办完了这一切烂头事他也该回去了。刘青不相信帅子甘心在乡下呆一辈子?帅子不冷不热地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青急了,给帅子出主意说,中央开会要恢复高考,你应当参加高考,考回城市,那才是你的出路。

听了这个消息,帅子有些动心了,不过他担心自己底子差,考不上。刘青鼓励说,你学习好,脑子又聪明,一定能考上。不是有句话吗,人生能有几回搏?搏一回吧。别送了,伯父、伯母还等着你吃饭呢。

帅子回来后,一家人开饭。蒋玲夹了一口菜,夸奖道:“这个刘青菜炒得还真不错,真对我的口味。”帅是非问儿子:“鲜花在乡下还好吗?我的两个孙女呢?叫什么?月月,亮亮?”

帅子说,那是小名,大名等你给起呢。帅是非笑了,满意地说,眼里还有你老爸,我早就起好了,就叫帅倾国、帅倾城。蒋玲插嘴道,嗯,意思不错,可有点不像女孩的名。帅是非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

蒋玲不跟他计较,问儿子见过孩子没有。帅子愧疚地说,还没顾得上看,一直在忙他们平反的事儿,真有些对不住她们娘仨。帅是非催儿子赶紧回乡下去看看。蒋玲火了,说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跑,他走了谁去跑?再说了,眼看要恢复高考了,帅子得考大学。

“可我总觉得……”蒋玲没等

帅是非说完,就没有好气地打断他的话:“你觉着的事多了,一辈子犹犹豫豫,什么事不是你犹豫坏了?就说当年吧……”蒋玲又来了,帅子烦躁地放下碗筷,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家里第一顿团圆饭就这样闹得不欢而散。

晚上帅子睡不着觉,烦闷地点上支烟吸着。蒋玲走了进来,痛苦地摸着帅子的头,难过地说:“孩子,这些年你跟着爸妈受苦了,不是因为我们你能娶个乡下媳妇吗?”帅子打断了她的话说:“妈,别说了,谁也违抗不了命运。”

蒋玲说:“不,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看你如何去对待了,你要争取改变它。为了你的将来,你别的什么都先放一放。首先要准备参加高考,要不你就摆脱不了当农民的命运。”

帅子为难地说,月月和亮亮要过百岁了,他无论如何也该回去看看了。蒋玲出主意说,先写封信吧,把情况说明一下,不要得罪人家。要好好商量商量,不要干傻事,你参加高考还是得回去考,就是考上了,大队的思想鉴定做不好也是白搭。这件事很难办,你好好想想,抓紧复习吧。说完她走了。

帅子长叹了一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直看到了天明。

到了孩子过百日那一天,牛家热热闹闹地摆下了百岁酒席,在院里一气放了二十几桌。潘哑巴也被请来了,默默地坐在角落。牛有福和老伴抱

着孩子给大伙看着,逗着孩子玩,表面上喜气融融。

牛鲜花端起满满一碗酒,给来客敬酒:“各位乡亲,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谢谢大伙这么抬爱我,给孩子过百岁。今天我就这个机会给大伙说一声,月月和亮亮他爷爷捎信来了,孩子的大名起好了,大的叫帅倾国,小的叫帅倾城。”

郝支书凑趣说:“鲜花,给大伙说说,这名字有什么说道?”“好。”牛鲜花答应道,“古人有一首赞美女人的诗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于是就有了倾国倾城的成语来形容女人的美丽。”

郝支书带头鼓掌,不住地称赞道:“到底是城里的文化人,名字起得就是艺术,你不服不行。”“敢情,人家爷爷奶奶都是艺术人儿。”大家随声附和。

牛鲜花敬酒敬到石虎子面前说:“石虎子,今天月月、亮亮过百岁,多喝点啊。”石虎子有些喝多了,硬着舌头说:“当然要多喝点,我高兴,高兴有这么一对待人亲招人疼的小侄女,叫什么?帅倾国,帅倾城?可你的帅红兵呢?孩子他爹呢?怎么他不来敬酒?”

牛鲜花解释说,他忙活孩子爷爷奶奶的那一摊儿,脱不开身。石虎子借着酒劲说,得啦,别替他圆美了,这个没有良心的,自从走了就再没回来,你瞒不了我。牛鲜花不愿意让人背后

说丈夫的不是,指着桌子上的奶粉、小衣裳、鞋帽说,谁说他没回来过?回来好几趟了,他可心疼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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