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退缩,将手中的药和水递给了他。
或许是因为生病,宋行止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过了一段时间才接过去。
我刚准备起身去清洗杯子,手腕却突然被他握住了。
“上来,睡我旁边。”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我有些错愕。
他的目光坚定而不容置疑。
与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同床共枕,对我来说,不如选择自我了断来得更为干脆。
尽管如此,现实中的我,还是不情愿地爬上了床,躺在空无一人的一侧。
宋行止似乎对我的顺从感到满意,为了避免增加不必要的压力,我翻过身,背对着他。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贴了上来,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姿势。
或许,是想把我抱在怀里?
我并不喜欢这种让自己处于劣势的身体接触,感觉他随时都能轻易制服我。
闭着眼睛的宋行止还在嘟囔:“头痛得要命。”
这勉强可以算作是一种示弱。
怎么会头痛?
是因为发烧吗?
止痛药和感冒药可以一起服用吗?
背后的热度有些灼人,我无法判断是因为发烧还是他平时就这样。
只能说,那些关于原本强势的人一旦生病就变得令人怜惜的情节,完全是无稽之谈。
不知何时,我就这样睡着了。
本来我应该守夜的,结果却在病人的床上一直睡到天亮,这让我感到有些愧疚。
宋行止保持着昨天的姿势,看起来烧可能已经退了。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
“嗯。”我稍微动了动,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坐了起来。
察觉到我的动作,宋行止只是松开了手,并没有打算起身。
我下了床,洗了昨天就应该洗的杯子,然后回到了卧室。
他依旧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毫不避讳地回望过去。
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冷漠、阴沉,还是其他任何情绪,在那双眼中都找不到任何波动。
这宁静的氛围中透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
稍作思考后,我还是开口问了。
“你的头还疼吗?”
宋行止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笑意回答:“不疼了。”
“小湾,你这么关心我啊?”
我知道对付他这样的人物,常规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点头:“当然了,因为你是行止。”
不出所料,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看来是真的。”
我面无表情地拉开窗帘,转换了话题。
“我下楼去看看早餐准备得怎么样,”我说:“是想我端上来给你,还是你自己下楼去吃?”
“我想让小湾喂我。”
感觉这家伙醒来后像是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
宋少爷,麻烦你保持一下你冷淡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