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实话。
“即使我杀了他?”
我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兴奋,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了。”
我并不希望背负教唆杀人的罪名。
“好吧,”他支着头,对我微笑:“看在小湾难得对我有所要求的份上,就饶他一命。”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从楼梯上跌落听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除了昏迷之外,都是些皮外伤,第二天我就出院了。
宋行止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从最初的戏谑,像是对待路边的小猫小狗,到现在似乎将我视为家中的一员……
这种转变,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在学校继续装作不与宋行止来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他以报复的名义将何骁也推下楼梯后,我意识到这不过是他为了自己一时之快所找的借口。
毕竟,一个礼拜没有发泄,最终选择了这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只能说何骁确实走运。
校方希望我和何骁能够和解。他们无法说服宋行止,而何骁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背景之辈。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我这个好说话的人适合被他们施压,希望通过我记过一次并接受何骁的道歉,就此了结此事。
但我不会同意。
因为这件事,我被老师留下来好言相劝,耽误了近半小时才回到宿舍。
“行止,抱歉,我刚才被留下……”
我推开门,准备解释的话却戛然而止。
宋行止蹲在地上,手中紧紧按住一只挣扎的麻雀,直至那把我曾经见过的蛇骨利簪划破它的喉咙,房间内恢复了宁静。
他抬头,目光让我心中一紧。
虽然我未曾亲眼见过他行凶,即便是他为我准备的那场戏,我所面对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宋行止用握着利簪的手慢条斯理地抹去脸上的血迹,眼神异常平静。
“小湾,你回来得比我想得要早。”
我也不清楚,早的是我回宿舍,还是那只麻雀的死。
不能表现出胆怯,那将是致命的。
我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这里还有血迹,需要我帮你拿毛巾吗?”
那双没有温度和情绪的眼睛凝视了我很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本来打算杀了你。”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曾告诉过母亲,我不需要玩具,也展示过随便找人的后果,但她依旧不吸取教训。”
我听着他自言自语般的独白,起身去拿毛巾。
“所以我后来打算逼疯你,就像对待上一个‘宋湾’一样。”
他继续说着,我拉过他的手,垂眸,细心地清理血迹。
“我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坚持找人监视我,真想看看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宋行止任由我摆弄:“所以我拿了铁棍想要砸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