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处久了,我也变得说话喜欢留有悬念。
不管怎样,他都能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我也就懒得把话说完整。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了解到那个所谓的“慈善机构”真相的?
我凝视着他。
宋行止没有抬头,似乎全神贯注地在玩弄我的手:“烧房子那天,在地毯下的一个隐蔽空间里看到的。”
宋宅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没有急于问下一个问题。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但很多都是最近才知道的,比如那个试验品和八十二支实验药剂人体实验影片。”
不是最近才知道,而是最近才有兴趣去查的吧。
我没有指责他偷换概念。
但八十二支影片又是什么?
一种与我有关的直觉油然而生。
宋行止终于抬起头,与我目光交汇:“不记得了?”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几天的记忆应该是清晰的,怎会毫无线索?
他用一种没有波动、就像朗读标题一样不带感情的声音说:“幼体活药实验第三阶段,0927试验品成功对共八十二种新型药剂产生抗体。”
那些人是想将我最后的价值都榨取干净吧?
明明只是要作为宋行止的……止痛药。
反正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测试那么多新药。
也就是我命不该绝。
不过,原来这些过程都有影片记录?
那当初我搜集那一大堆罪证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
我面无表情地回望他。
“影片是前两天从他那里拿到的。”
我已经完全习惯了他那种近乎读心术的能力:“至于其他的,为什么不早点给你?那时候你还没想起来,对吧?我怎么能剥夺小湾自己寻找真相的权利呢。”
我都不计较你之前几次三番想要杀我的事,你觉得我会和你计较这个?
真是无语。
想到自己多费了很多不必要的力气就有点不痛快。
我抽回了宋行止握着的那只手。
“生气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
懒得说这种马上就会被揭穿的谎言,我把头转向窗外,天气很好:“快到了吗?”
大概猜出来是要去哪里了。
“还有三分钟。”
宋行止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又笑着说:“真的生气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小湾消气呢?”
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见我不说话,他又道:“亲一下?”
这样受益的还是你吧?
——虽然这么想,但我对这个疯子的魅力实在没有抵抗力。
我亲了上去。
反正已经亲过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