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忘了,他不知道我的来历,自然也不清楚这种手段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养母的手段也相当冷酷,先是利用旁系和佣人的孩子,最终甚至在那种慈善机构里领养孩子。
是不是因为宋行止真的杀了我,处理起来会更方便?
但那可能连慈善机构都称不上,只是一群心理扭曲的人到处捡拾弃婴和孤儿,然后坐看他们自相残杀,以此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在被带走之前,我甚至没有户口。
我是个黑户。
杀戮
而养母带我去的那间交易的房子,只是为了给那些充满同情心却不明真相的“好心人”看的,平时我们都被藏在人迹罕至的荒无人烟的老林中。
被什么?
我的记忆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除了零星的片段,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下糟了。
过了几年安逸的生活,我的身体似乎将过去的生活视为不堪回首的创伤,一旦想起就会再次受到伤害。
并不是说一定要回忆起那些往事,但连以前的记忆都开始模糊。
我担心有一天我真的会变成宋湾。
绝对不要。
尽管我畏惧死亡,总是在心里与宋行止进行较量(从未取胜),但这并未削弱我的自我意识。
然而,现在情况有所不同。
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还有什么能证明我不是所谓的“宋湾”?
那不是我真正的名字。
我调整了姿势,锁链撞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次,我难得不是因宋行止的事而烦恼。
我自嘲地笑了笑,都到了这般田地,还在考虑那个疯子。
他或许真的对我产生了好感?
想象那张疯狂的面孔充满爱意地表白,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算了,他怎会有这样的情感。
时光悄然流逝,门外终于响起了声音。
不可能是宋正德。
他们不会如此频繁地来此,更可能是来送饭的人。
那些杂乱的思绪早已被我抛诸脑后,毕竟我在这里是为了休息,何必自寻烦恼?
果不其然,来者是送饭的人,食物简单清淡。
执行宋正德命令的人可能认为这是对我的折磨,对于一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少爷或许是。
但对我而言?
我倒是颇为享受。
我开始悠然自得地用餐。
宋行止察觉到了楼下的响动,却没有去理会的意图。
小湾在他面前从不轻易屈服,更不用说在那对夫妻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