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聿南越想心越凉,他眉宇间满是阴郁:“如果我不能顺心,如果我要下地狱,那我不介意毁了他,不介意他跟我一起!”
“程淮之,我这种社会的败类,肯定是没那么容易打发的。”
满腔的委屈在此刻化成了利刃无差别的刺伤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
程淮之摇了摇头,他的脸上迸发一丝悔意。
“纪聿南,你真该死在国外。”他喃喃自语,“如果你死了,就皆大欢喜了。”
纪聿南心头满载苦涩。
有太多的人希望他死了。
“程淮之,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改变条件。”
七年的时间,早就把他变成和谢熠一样疯子了。
他知道自己疯了,在很久以前他就一头扎在谢熠这条死胡同里。
出不去了。
谢熠所在的巷子没有监控,而谢熠的手机不慎拨通了辅导班老师的电话。
录音成了证据。
可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那天是他第一次听到谢熠说情话。
在逼仄的小巷,地上是汩汩流出的鲜血,他跪在地上抱着谢熠,满心的惊慌失措。
谢熠却笑的平静,看着他无声地说:“喜欢你的,不讨厌你。”
“欺负你的人,都会消失的。”
谢震添从国外赶了回来。
何群最后因为故意伤人、强奸猥亵未成年、抢劫判了二十年。
他本不该判的这样重,可谢熠受伤的前一天,何群刚过了16岁的生日。
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是谢震添的旧友肖晨、律师是程淮之的父亲程亭华,审理案子的法官是季老师学生的母亲桑秀安。
第二年,何群的父亲因为不堪流言精神失常跳楼自杀了,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吞农药死了。
纪聿南看着自己窗外刺眼的朝阳,唇角上扬:“程淮之。”
“我才是主导者,这次我说了算。”
让我死了不好吗?
““程淮之,你记住,主导的人不是我,不是谢熠,更不是你。”程淮之转身,他的脚步顿在门口,“是池春和。”
“一个你无可奈何的人。”
池春和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纪聿南还没有回国,就知道的牛人。
有句老话说得好,如果你有钱,只是富有;如果你有权,只是势大,可如果你有权也有钱,那恭喜你,你什么都可以拥有。
池春和就是这样手眼通天的人。
“但我有一样东西,池春和没有。”
程淮之惑然望过来。
“命,我能舍命,他拥有的东西太多了。”纪聿南压低了声音,眼眸低垂:“他舍不得。”
程淮之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纪聿南浑身被冷汗浸透,连呼吸都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