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有去找别人?”
童宽点了点头。
“你还挺会观察人呢?”
“自己的……”童宽顿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肯定得自己管。”
“嗯,管得挺全,”陈艾卅伸手捏了一下童宽的鼻子,“还给男朋友买了份养老金。”
“啊?卅哥你知道了?”
“小孩儿主意太正了,一点都不好管,老背着我做事,”陈艾卅叹了一大口气,“这么多年了,以后咱能敞亮点不?”
童宽这才笑了出来,“……能,知道啦,卅哥。”
“原谅我,好吗,我们和好,好吗?”
陈艾卅突然正经地问了一句,他觉得有些话不能省,他需要一些标志性的东西,来表达过去的结束,以及新的开始。
他没想到的是,童宽慢慢坐了起来,跪在床上转了个身,把陈艾卅的脑袋抱在了自己的胸口。
“卅哥,我们和好。”
这句话很轻,可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片,把这半年绑在陈艾卅全身的束缚全都割断了,他终于得以呼吸。
“卅哥,你不想知道,刚刚徐熠跟我说的是什么吗?”
“说的什么?”
“他说,”童宽咬着陈艾卅的耳朵,“我选对了,全世界不会有比陈艾卅更爱我的人。”
陈艾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话里却是一点不客气,“可算会说人话了。”
两个人又说了挺久,陈艾卅在医院中午订饭的时候订了两碗粥,一口一口喂给童宽,起初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吃一口笑一下,陈艾卅觉得,即使是三十出头,童宽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少年,腼腆的、可爱的、又孤注一掷的。
“我没有停止过爱你,”给童宽擦完嘴后,陈艾卅抚着童宽的脸对他说,“我一直爱你,过去爱你,现在爱你,以后会更爱你。”
童宽笑了笑,点了点头,却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嗯”了一声。
陈艾卅在童宽要起头说林子里的事的时候,阻止了他,又让他躺了下去。
“再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那你?”
“我就在这里。”
“你就在这里。”
童宽重复了一句陈艾卅说的话,就闭上了眼睛。
陈艾卅看着童宽消瘦的下巴,心里还泛着一些疼,合计着,不知道这次把童宽养胖点,需要多久。
命令
和童宽聊过后,陈艾卅也终于得以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病房里,他没有想着去叫医生,他想让童宽再睡一会儿。陈艾卅不是不好奇童宽经历了些什么,也不是不追究,只是这些事情和让他恢复比起来,太不重要了,戴师傅的话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耳边,“救人是救人,其次都是其次”。
他走出病房,给梁臣打了个电话,对面几乎秒接,“学长?”
“方便再来一下吗?”陈艾卅说。
“本来就是要来的,学长和宽总聊完了吗,要不要我们带点吃的回去?”
“不用,我们在医院吃了的。”
“好的,我在病房门口,也不敢离开太远,麻烦你和林琦一起回来一趟吧。”
陈艾卅站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他知道林子里的那些事与其去猜,不如直接问童宽和郭响来得快,但他总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先去侧面了解一下。
梁臣和林琦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回来了,陈艾卅把他们带到了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个一排的位置坐下,在这里也刚好能看到童宽病房的门口。
“学长,宽哥醒了有吩咐什么吗,他现在睡着了?”林琦先开口问了一句。
陈艾卅点了点头,“睡着了,他想说我没让他说,让他再睡一觉先。”他看着林琦关切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了一些抱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夫妻俩奔波这么久来这里,还特意请假了吧。”
没想到林琦叹了口气笑了起来,“学长,你俩这些年我也是看过来的,左右算个花童了,说这个客套话,简直太把我当外人了。”
林琦还是这么幽默,陈艾卅也笑了起来,“是是,你还把你内人带来了。”
梁臣莫名躺了个枪,也跟着笑了笑,接着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学长,你是想查点什么事吗?”
陈艾卅收敛了表情,点了点头,“林琦可能不太清楚,但我们其实和这里的巡林站打过很久的交道了,那时候就一直在说要伐木转保护,现在有大片林子被砍伐,而且是一整片,挺奇怪的,我也不是要调查什么东西,我们本来也不是警察,何况我也担心危险,看看能不能联系下之前的对接人,简单问点情况,具体的我会和这里当地的警察聊。”
说道这里,陈艾卅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可能因为他平日里都是春风和煦的模样,脸沉下来的时候压迫感特别明显,“我就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一个人失踪了三天,连跨省协助都想到了,但就是没下那个断层去看看,而且我找到童宽的时候,他除了脱力,连失温的表现都没有,不太像一个人在野林子里呆了三天的样子。”
林琦还是有些后怕,“不会这里面有什么坏人吧?”
陈艾卅摇了摇头,“不至于坏,但肯定有原因,如果真的是坏人,童宽都不一定能活着被找着。”
梁臣睁了睁眼睛,“学长,我去联系下之前的对接人,我研究生毕业后,其实也没太回过去关心这个项目了,不知道那个对接人还在不在那里。”
“先问问吧,”陈艾卅说,“童宽虽然醒了,但感觉还是没完全恢复,我还是想请医生做个全面检查再说,虽然这里医疗条件一般,但验个血拍个胸透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