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张柔椿抬脚就踹!
脚尖狠戳胸口,唐乐安跌坐地上,又赶紧爬起跪好,任由那雨点般的践踏砸下。
“够了!”
一声爆喝汹涌传来!
唐乐安还未反应,就被一只温柔的大手给扶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宽阔后背,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张木齐眉头紧锁,冷声道:“小妹,这里不是你的凝香院,注意点分寸!”
最疼爱自己的二哥,为一低贱婢女如此对她,张柔椿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恨的跺脚,抬手指着唐乐安。
“二哥,你可知你身后那人,早就不是——”
话刚说一半,就被厉声打断。
“那不是唐乐安的错。”张木齐斩钉截铁,嗓音中卷着沉甸甸的疼惜与怜悯,“她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被你们这些人当做棋子,利用来利用去,才会造就今天的局面。”
张柔椿被怼,有一刹那的哑口无言。
但很快,她又气得面红耳赤。
“二哥,你这话是何意?!”
“你的意思是,你的亲妹妹是心肠歹毒之人,而你身后的那个贱人才是无辜被牵连的吗?”
张木齐眸色平淡,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好,好得很!”张柔椿肺都快要炸了,连连吸气压制着满腔的怒火,眉眼间戾气横生,看向唐乐安的眼神冷冽,满是轻蔑之色。
她转而又看向眼前的男人,决然道:“二哥,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你定会后悔的!”
说罢,她愤然离去。
凝望了眼离去之人,张木齐转身,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浅笑,似冬日火炉暖意融融,令人感到心头松动。
“你受委屈了。”
一句关怀,击溃唐乐安内心防线,眼眶刺入一道强烈的尖锐酸痛,那双瞳剪水的桃眸泛起泪花,她敛下眸子,也敛下了渴望的光芒。
“此事错在奴婢,还要劳烦二少爷为奴婢说话,是奴婢不对。”
“不,不是的。”张木齐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昨晚我回去之后想了很多,你不过是身陷漩涡中的无辜之人。你一非男子,二无家族可靠,本就弱势,加之扯上顾大人,更是难逃一劫。”
从方才就握着的手,他也没再打算松开,将那纤细玉手攥到胸前贴紧,宛如宣誓一般,庄严郑重的道:“我张木齐以性命誓,从今以后定会护你周全,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手心传来的温度滚烫且炙热,烫得唐乐安的心仿若都快要燃起来,眼中的酸涩更为猛烈,她咬紧了下唇。
老天爷,原谅她。
就让她再多汲取一些温柔罢。
哪怕以后物是人非,她也甘之如始。
周遭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张木齐放眼环视,现好些丫鬟小厮往这边瞧,他耳尖红似晚霞,拉着心上人走进房内。
房里,炭火不断。
暖呼呼的,热得人心浮躁。
方才袒露心声,现下两人对桌而坐,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暧昧,悠悠荡荡。
张木齐坐姿拘谨,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揉捏着红润烫的耳垂,嗓音沙哑沉闷:“回头我会吩咐下去,让人拦着点小妹,你不必再为此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