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头顶簪着一根素雅的树枝,其余如瀑般散落下来,皮肤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眉毛长而浓密,眉峰锋利,像用最好的工笔描绘出来的一般,鼻梁秀挺,嘴唇很薄,是淡淡的粉色,整个五官美得像画里的人一样,唯一可惜的是,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了那双眼里的美景。
仿佛隔着雾看美人,心痒痒得不过瘾。
有人起哄:“美人儿怎么不高兴啊?抬起头给我们看看啊!”
“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给各位爷看看。”
老鸨走过去欲抬他的下巴,男子倔强地把头一偏,老鸨狠狠把他的头扳过来,一双美丽又忧郁的眼睛就那么望进了众人心底。
那双眼睛就像一片澄澈静美的湖泊,带着一点忧郁的蓝色,仿佛眨一眨,天上的星星也要给他摘下来。
美人一身白衣站在台上,手腕脚腕上戴着的银链子,仿佛一个不小心坠落凡间被缚住的仙人,飘摇在朦胧风雨中,等着你去解救、去怜惜。
底下的人都看呆了,有文人当即挥毫为其写了首赋,誉其为天下第一美人。有画师当场开始作画,誓要将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貌画下来。
老鸨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掐着嗓子笑道:“这位美人叫清晏公子,今天晚上就是他的开k苞之夜,起价一百两,没有上限,哪位爷出的钱多,就能与这位美人春风一度。”
老鸨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道:“我出二百两!”
一个华服公子哥儿喊道:“五百两!
一个财大气粗的大肚老爷直接道:“一千两!”
华服公子哥儿较上了劲:“一千五百两!”
大肚老爷也来了劲:“两千两!”
即使来这里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但两千两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华服公子哥儿的钱都是父亲给的,两千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暗暗握了握拳,无奈地放弃了。
秦冲在底下心急如焚,他身无分文,眼看着心爱的人被拍卖,他奋力挤到前面叫他:“楚掌柜!楚掌柜!”
那双美丽的眼睛终于望过来,望着他的眼神却很陌生,还没待他反应过来,美人旁边两个彪形大汉发现了他:“哎!那个人!你干什么的?!”
一个大汉走到老鸨身边告密:“老板娘,这个人意图不轨。”
老鸨一瞪眼:“打出去!”
随即又从里面走出来四个彪形大汉将秦冲团团围住,秦冲这时候还没到军营历练,赤手空拳对付四个人有些吃力。
老鸨压根就没把秦冲这边当回事,继续挥舞着小手绢,“李老板出两千两,还没有人出更高了?”
这时,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五千两!”
众人寻声看去,湘州城首富郑老板坐在二楼的雅座上,拍着大肚子,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看着底下台上的白衣美人。
首富都出手了,没有人能出得更多了,“还有没有比郑老板出得更多了?如果没有,那我们清晏公子的初夜就是郑老板的了,五千两一次,五千两两次,五千两三——”
楼上传来一个浑厚的中年男音:“一万两!”
一万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两已经够高的了,竟然还有人出一万两,连郑老板都忍不住好奇,出这一万两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华袍男子从二楼一处房间里走出来,男子面容英俊,浓眉似剑,蓄着胡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正气。
底下台上的白衣美人在看见男子的同时,美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喜色,南陵王,是来救他的吗?
老鸨听到楼上男子出一万两,心道总算是来了,配合地道:“这位爷出一万两,还没有比一万两更高的了?”
众人不禁看向二楼的首富郑老板,郑老板也没了之前悠闲的心情,五千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身为湘州城首富,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还有很多生意需要钱来运作,再多他真的拿不出来了,他以为出了五千两一定没人跟他抢,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看了又看底下的美人,只能忍痛放弃。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一万两三次!”
老鸨看了看台下,没有人再说话,欢喜地道:“我们清晏公子的初夜就是这位爷的了!”
只听得老鸨喊完,这位绝色美人的初夜就这样拍板敲定了。
众人唏嘘又艳羡,这样的绝色美人,竟要万两银子一夜,普通人是享受不起啊!
就在两个大汉押着白衣美人要走上楼的时候,那边的秦冲一下子挣脱开四个大汉的桎梏,冲到白衣美人面前:“楚掌柜!楚晏!你不能跟他走!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衣美人讶然:“你知道我的名字?”
他辞官之后被之前的对手王太师记恨,叫人迷晕了隐藏了身份卖到这个偏远小城,除了朝堂上,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呢?
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但是记忆里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你是谁?”
这个人竟然知道楚晏的名字,太师特意交代不能楚晏的身份败露,好在没几个人注意到,老鸨气急败坏对着秦冲就骂:“这是我们的清晏公子,你这个穷鬼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着,转头对着之前的四个大汉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打出去!”
几个大汉摩拳擦掌地走过来,秦冲焦急地喊:“楚掌柜!我是秦冲!秦冲啊!”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的客栈,你忘了吗?”
“你生病晕倒了做噩梦,我们梦境相通,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