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每次回家都在她耳边念叨:大学你滚远一点,最好以后都别回家。
她不明白,但她准备照做。
如今连家都没了,考完试以后,她会搬出这个地方,离得远远的……
我可不想你感冒
夏歆程常常渴望得到夏胭的一丝关心,因为从来没有被满足过的孩子,内心总是有那份渴望。
每次看见母亲对姐姐各种关心慰问,她不免会说些奉承的话,但母亲看向她的眼神里总是充满冷漠和无情。
她经常怀疑自已是不是亲生的,可她跟姐姐相似的外貌又告诉她,她们无疑是亲生的。
母亲把百分之百的爱都给了姐姐,她分毫不沾。
养她,也不过是夏胭尽义务而已。
夏歆程不由得觉得有些讽刺,明明都是自已生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
大到她彻底被抛弃了。
她每次想去试图理解母亲对她的这些仇恨,为夏胭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时,夏胭的回答总是会把她那一点希冀踩碎。
碎成粉末后就麻木了。
总是处在释怀和不甘的中间进退两难,就像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寻路。
前后左右都没有一条明亮而又宽阔的大路。
她只能随波逐流地被母亲任意安排,因为长久地不反抗,她就学不会反抗了……
正想得出神,栏杆忽然响起几声轻响,而后是声线干净的话语,“夏歆程。”
她回头,沈则肆睨着她抛来一件外套。
她抬眼时,外套已经在半空中了,不得不接住。
外套上有一股草木香,柔和又混着一丝属于少年身上冷冽的薄荷味。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侵略性太强。
“披上。”他指了指外套。
夏歆程摇摇头,“我不冷,谢谢,还给你吧。”
她作势正准备扔过去,沈则肆忽然一跃而起,单手撑着矮矮的隔墙跳了过来。
他的入侵让夏歆程无故有些紧张,想指责他不顾安全,却又没有指责的立场,思考了半天道:“不用你过来,我可以扔给你。”
抬眸的瞬间看到他嘴角的淤青,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
沈则肆没答她的上一句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明天让李姨安排下把这擦干净。”
夏歆程啊了一声,手上还拿着他的外套。
他的脑回路太快,她没跟上。
犹豫着伸手,“那个,你的外套,谢谢。”
“还有……”
外套在半空中被沈则肆接住,他只是把衣服的两个肩膀捏住,在空中转了一圈,而后稳稳地披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