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歌得意忘形的神情一滞,表情僵硬。
得,忘了还有一尊大佛没走了。
“殿下。”
祁长祚一走,正厅显得空落落的。
如烟被沈枳的事吓得一动不敢动,刑校尉和长风又好似两个透明人。
满屋子里,祁晏北的存在感达到巅峰。
“开心了?”
祁晏北瞥一眼她,淡淡问道。
敢拿他来当幌子,逼祁王就范,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她胆子倒是大得很。
“嘿嘿,还行还行。”
沈青歌自知理亏,表情格外乖巧,讨好的替祁晏北倒了杯茶。
“主要是这沈枳太气人了,怎么能害我这么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呢。”
祁晏北看了一眼倒好的茶,没有拒绝,不过也没再拿起。
“你这一遭,六弟或许会彻底记恨上你,你与他有婚姻,本不该做绝。”
他与祁长祚对抗多年,熟知对方是个多么记仇的人,但却不知道沈青歌,究竟清不清楚这做这件事的后果。
眼下看似她大获全胜,却是仍有后患。
“做不做绝,又有什么区别?”
沈青歌随意坐在旁边椅子上,一脸无所谓。
她有点饿,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挑了块梅花糕吃。
“你看他今天那个样,我不做绝他也不会放过我。”
按理来说,在外男面前,女子是不宜进食的,因为要保持端庄优雅。
尤其是在王公贵族面前。
但沈青歌却没觉得不妥,一边吃一边跟祁晏北分析。
“姑且不说其他,就他宝贝沈枳的那个程度,怎么可能乖乖履行婚约,别说迎娶我过门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得找个机会再弄死我。”
祁晏北静静的听她说完。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先委以虚蛇保全性命,再找机会退婚?”
他是当真有些疑惑。
“委以虚蛇?”沈青歌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拍干净手上的碎末,“我哪有那个功夫陪他磨。”
“索性不如把事情挑明了,是明枪还是暗器,他出招我回招便是。”
反正她武功高,又有异能治疗,无所畏惧。
反而是沈枳,不趁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把她弄出去,她万一又给祖母下毒,或是给自己下绊子,这种暗里做的勾当,总是难防的。
不对。
沈青歌忽然惊醒,沈枳给祖母下毒这件事还没算账呢,“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我该多要求卸她一条腿的!”
瞧着沈青歌突然激动起来,祁晏北一愣,眉眼疑惑。
“什么?”
什么卸一条腿?卸谁的腿?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与他困惑的目光对视上,沈青歌尬笑了两声。
“今日之事,多谢殿下了。”
她确实有想用祁晏北牵制祁王的想法,但是派人去镇城司去请时,其实也不确定究竟能不能把人请来。
没想到祁晏北居然真的肯来,还非常顺从的让她唱完了这一出戏。
她心里还是非常感谢的。
“不必道谢。”
祁晏北从椅子上起身,从长风手中接过外袍披上。
“护国公老将军忠心为国,驻守边疆,沈将军也是为国捐躯,于公于理,本王都该一趟。”
沈青歌心中一愣,倒是没想到祁晏北是因为这才来帮她。
祁国皇室中居然真的还有人惦记着一个武将的生死,她还以为都像祁长祚那样不看在眼里呢。
她对祁晏北现在是真的高看了几分。
沈青歌也只是微微怔神,很快收敛起眼中神色,巧笑着将祁晏北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