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刻还能保持着这么淡定的姿态,这一点倒是和葵很像。但是葵永远不会做这些损人利己的事……忍足看着白发的小萝莉悠然地低头,咖啡白色的热气蒸腾出现,而她的面容就那样模糊。就连声音也是差不多的,安静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个场景曾经一次次地在忍足面前上演,熟悉到他有些恍惚。不过那些话却冰冷地戳破了这个假象,忍足挂起冷冽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语调与葵倒更要相似些。
“放与不放真的有那么重要?”
“什么意思?”隐的眸光陡然锐利起来。
忍足好笑地抚摸着咖啡杯温润的边缘,从容不迫的姿态像是在欣赏小丑的表演:“别告诉我你能抹杀她的存在,否在她身处什么地方,我还真的不在乎。”
隐冷笑:“你以为我办不到么?”
“如果你办得到的话也就不用来找我了。”忍足笃定的语气让隐不自觉地愣了愣,见对面少女眼中闪现的惊疑不定的情绪,忍足耸耸肩加以解释:“如果你能抹杀她的存在,那么久悄悄抹杀掉好了,不会有人质疑什么。你大可以说自己就是她,反正也没什么人知道你性情大变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做不到才迫不得已让知情人知道你的存在么?”
隐只好保持沉默,忍足见状知道自己说对了。他于是站起来,“既然你不肯放过她的话,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来让你那么做了。”
隐看着对面空下来的座位,咖啡慢慢变凉,热气早已经消散,她忽然觉得心也是冰凉的。得到了这幅身体,得到了财富,得到了师兄,但是她还剩什么呢?
明明拥有的这些已经够了,她还是觉得看到的未来与过去都蒙上了虚伪的颜色,让她不敢再回头。可是前路太黯然,她看不到以后会怎样……就这样与真田一起生活下去么?相敬如宾地维持虚伪的平静?
真是……可笑的未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懒回来了期末开始快来了咩谢谢【liliancsl】君帮忙抓虫!
☆、开幕
已经努力了那么久,忽然有了一种什么都不想要的感觉。
隐望着自己的手掌,这一次,月光没有穿过身体,而自己也确确实实地在地上了留下了影子。月光的温度,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有感觉过了呢?半年?还是一年?
“哦呀哦呀,你竟然一个人,还以为正在真田身边谈笑风生呢。”
隐抬起头,虚浮在半空中,他没有凝出形态,现在的隐本来是看不到他的,但不知为何她却可以看得很真切,甚至能感受到月光透过那样的灵魂变得更加冰冷的质感。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虚?你来做什么?来嘲笑我么?”
虚双手□口袋里吹了个口哨,“不不,只是想送份礼物给你。不过可惜,现在还没做好。”
“不需要,”隐有些不安地看向她,出乎意料的,虚的笑容温柔地有些让人难以拒绝,她于是讷讷地道:“你不欠我的,没必要这么做。”
虚唇角的弧度上扬:“嘛,别这么见外么,再过几天就好了。”
仅凭月光来照明的房间里流淌着一种诡异的让人后背发凉的气氛,隐坐在病床上,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搭在身上的被子边沿,床边的梅花还在瓶子里悠然地盛开着,淡淡的香气像是要掩盖什么,枝干扭曲的姿态被月光拉长,张牙舞爪地有些可怖。而虚浮在病床旁边,明明没有风他白色衬衫的衣袂却一直在翻飞。
“你对我……已经这么无话可说了么?”虚闭上眼睛,笑容的弧度大到像是要撕裂唇角,不复之前的温柔,反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然而这句话的余音才刚刚散去,虚已经回复到了之前温和平静的样子,“那我改天再来看你,再见。”从窗口离开飘落在楼下的树林里,虚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身一拳打在干枯的树干上,一树腐朽的残渣纷纷坠落。
胸口的瓶子传来灼热的温度,虚连忙将它掏出来,葵坐在瓶子里,看着他的眼神满是轻视:“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至于从正太变成妖孽,然后还非得给自己加个中二或者病娇的属性么?”
虚再度吸了一口气,然后暴跳如雷:“我操她是怎么说出‘你不欠我的’这句话的,老子也知道老子不欠她的可是她欠老子的啊,光是违背约定这一点就足够老子把她挫骨扬灰回炉再造的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坦然地对我说出这句话的!她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她一定是和忍足斗智斗勇的时候耗尽了灵压查克拉念和超能力吧?!我操真是个奇葩妈的!”
“……”纵然心理承受能力强悍如葵,见到虚如此失态的一面后陡然觉得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直视他了——不过她显然是小看了自己,半分钟之后她已经开始面不改色地揶揄虚了:“话说你这是抽了还是本性来着?”虚扶着树弯下腰去,后来他干脆蹲下来捂着脸:“啊,竟然当着你的面吼了出来,太丢人了。”
葵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你真是有够丢人的,我还以为你会一句话不带任何标点符号与停顿地吼下来,真是弱爆了。”
槽点在这里么少女你的人生观一定是被幽灵生物狠狠的扭曲过了对吧……话说他自己不就是幽灵生物么?虚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子,他看向葵:“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忍足?”
“啊?嗯……诶,算啦,今天太晚了,明天吧!”葵的表情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虽说已经从那个身体里出来,但是目前并没有她的栖身之地。说到底也只是个幽灵罢了,至于和忍足的未来,完全是无稽之谈。不是不清楚这些,但是就是想见他。葵握紧了手,咬住的下唇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