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落在向见清眼睫上,江慈韵戴眼镜早就看不清路,全靠他扶着走。
他眨了眨眼,雪被体温融化,落在眼角。
快到了,马上到他们住的那栋。
两人互相搀扶在满天雪里慢慢走到温暖住处。
“如果雪太大,你明天的滑雪计划可能得泡汤了。”
“那就在酒店陪你,不去滑雪了。”
她摘下眼镜,视线清明,拭去向见清眼角的雪泪,室内暖气把外套帽子上的冰雪烘化。
“你刚在外面能看清吗?”
“能看清,但是有一圈光斑。”
雪在他的睫毛上结成冰,在有暖气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开。
江慈韵想说,刚才刚进门,他的睫毛真的很好看,像瞳孔上成长的小雾凇。
向见清在脏衣篓里翻外套口袋,找到下午在姜饼小屋咖啡店门口的拍立得。
两个热情的大学生妹妹,在与低温抢夺成像的情况下,把拍立得塞在衣服里,然后让同伴摆好姿势,趁外套和拍立得还有温度都没有反应过来,掏出来拍一张。
相纸出来后也一定要安稳的捂在衣服里,要不然不会成像。
合照时犯了难,咖啡店千挑万选,他们锁定一直在玻璃窗后吧台坐着的他们俩。
江慈韵学着她们那样,帮两个人拍了几张。
用她的话来说,跟游戏里甩狙似的,快准狠。
最后他和江慈韵获得了一张雪地合照。
没有多余姿势,围巾是情侣款,藏蓝色,大衣是黑色,也是情侣款,江慈韵把眼镜摘下,藏在口袋里,一旁妹妹捧起一把雪,撒在空中,他们俩动作出奇一致,对着镜头含蓄地笑。
咖啡店里妹妹把捂在怀里的照片尽数掏出来,找到合照递给她:“啊啊啊,姐姐,好美啊,你笑起来好温柔。”
生长在这片土地的人都不缺良善品德,即使对陌生人也毫不吝啬赞美。
江慈韵被夸到害羞,脸颊微红,向见清笑着揽住她的肩膀。
“你在找什么?”江慈韵换上干净毛衣,用热水冲了一壶姜茶暖身子。
“这个!”
他在右边内侧口袋找到拍立得,亮给江慈韵看。
手机壳后面是春天符白在樱花公园拍的,他已经大半年没有取出来,这次可以换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