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闵乔联系朋友,害怕吓到古恩,没有告诉他整个计划,只是问了他一些问题,古恩事无巨细地回答,问他跟着第二任雇主现在怎么样,是否遇到了危险。
闵乔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很危险,但如果这次成功,所有危险都结束了。不仅是他自己,他的朋友也自由了,他们很快可以再见面。
他想了想,仅留下一句叮嘱,“照顾好自己。”
酒店房门紧锁。
严敬存将多余的资料扔进碎纸机绞成碎末。
闵乔伏在桌子上认真地画地图,宿舍,射击训练场,格斗馆,上烹饪课的地方,还有eric他们工作的地方……
严敬存倒了杯果汁放在一旁,“喝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闵乔端起果汁咕嘟咕嘟几口喝到杯子见底,又心无旁骛地继续画地图。
“叮~”
严敬存坐在对面沙发看闵乔抿着嘴巴,憋着一股劲的样子觉得真可爱,闵乔从早上起床到现在甚至没洗脸,头上的一撮呆毛还在那翘着,可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招人喜欢。
他掏出手机看妹妹发来的消息。
“哥,他今天醒了。”
严敬存知道妹妹说的是严丛达,从上次的绑架案事情之后,宝韵便不愿意再管那个男人叫父亲,却也不像他一样能直呼那个男人的大名。
有些父母就是这样,付出一点微薄的父爱母爱,享受着孩子百分百的孺慕之情,却又亲手生生将孩子的爱意消磨殆尽,让孩子再也无法敞开心扉地爱父母,也无法彻底地恨上父母,爱和恨都不能,徒留痛苦如血液流淌在身体里,至死方休。
严宝韵望着冷清的家感觉分外陌生,那个男人在住院,妈妈在医院陪护,哥哥去追嫂子了。她想哥哥,想乔乔哥。
“哥,今天宋月莲过来看他,被妈妈拦住了。宋月莲和妈妈吵了一架,骂了很难听的话。”
如果妈妈不是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和宋月莲那种女人有牵扯,而妈妈永远骂不出那样的脏话,和宋月莲吵架吃了亏,严宝韵心里难过。妈妈在她这个年纪时在想什么呢,她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知书达礼的曾慧慧,明媚漂亮的曾慧慧,为什么偏偏遇人不淑,为什么不能幸福?
严敬存回复妹妹的消息。“宋谨来了吗?”现在没有魏思达,严丛达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宋谨了。
“没见到。”
“宝韵,上一辈的恩怨不是我们的错,你要相信妈妈的智慧和能力,曾慧慧不只是一个婚姻的受害者,曾慧慧是曾家的女儿,曾家慈善的理事长,珠宝的董事长,她很爱她的女儿,她能保护好她的孩子,也能保护好自己。”
兄妹之间心有灵犀,严敬存似乎能猜到妹妹在想什么,难得说了很长一段话。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母亲不屑于争口舌之快,根本不会把宋月莲的话放在心上,一时隐忍不过是为了布局,替孩子把更实际的利益抓在手中,但宝韵太小,心气高,看到母亲被人骂以为母亲受了委屈,心疼母亲。
妈妈自小每天把宝韵抱在怀里哄,宝韵赌气不吃饭,妈妈便急得要掉眼泪,以至于宝韵忽略了自己的母亲在外面是一个多厉害的人。
严宝韵听了哥哥的话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总担心妈妈被那个姓宋的女人欺负,但哥哥说没事就是没事。
“哥,你什么时候能把乔乔哥追回来,我想乔乔哥了,他还好吗?”
上次生死一线,悬崖边一别,两人再没有见过面,她想见见乔乔哥,亲眼看看他好不好。
“哥,你怎么还没追到嫂子?”
严敬存无语地闭上眼睛,严宝韵!你哥刚安慰完你,你就这么扎你哥的心!
严敬存把手机扔在一边,不再理会妹妹的废话。
他起身把闵乔喝完果汁的杯子放回料理台,从冰箱拿出个冰袋敷在自己受伤的鼻子上,在闵乔面前来回晃悠,时不时发出“嘶”,“哈”、“呼”的吸气声。
闵乔从画了大半的地图中抬起头,双手乖乖地收在身侧,不好意思地望向男人。“还疼吗?”
“帮我看看鼻梁是不是骨折了?”
“啊?”闵乔被“骨折”两个字吓唬到了,忙捧着男人的脸查看,除了鼻尖有点红,没看出问题啊……
他伸出食指轻轻触碰男人的鼻梁,顺着山根往下滑,非常英挺完美的线条,没骨折。
“啊,头晕。”严敬存趁机把下巴埋在闵乔的颈窝,狠狠吸了一口好闻的味道,明明用的都是酒店的沐浴露,但乔乔奶香奶香的。
闵乔后知后觉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严敬存又和他耍流氓!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把把严敬存推倒在沙发上,转身收拾东西回隔壁画图。
严敬存捂着脑袋。“乔乔,我真的头晕。”
“乔乔,乔乔……”
终获自由
闵乔不眠不休三天画出了整个洪蓝组织基地的地图,基地里的一草一木,周边哪里有鲜为人知的小路都画得清清楚楚。
“档案室在什么位置?”严敬存问。
闵乔指着其中的一个建筑物,“在这栋楼的七楼,应该是东侧,但不知道哪个房间,eric和其他管理者在五楼,七楼不允许人随便出入。”
“所有人的档案都在这里?”
“对。”
严敬存在地图中标出档案室的位置,发给alen。
“收到。”alen站在柬埔寨一栋高楼的楼顶拿望远镜观察着佘俊波家人的一举一动。
闵乔心里很复杂,组织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同时承载着罪恶与他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