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给我。”
他丢下一句,在拿到地址后,没有丝毫犹豫发动了车子。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我和商易诀一路都比较安静。
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左右时,我没忍住,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听到我这话,商易诀像是嫌弃我这快隔了一个世纪的反射弧,过了好几分钟,才回答了我的问题,“商显赫喊我这周回家吃顿饭,顺便带上你。”
说完,他也不顾我到底想不想听,又补了一句,“估计又给我找了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想给我当妈。”
他毫无掩饰,坦诚的我哑口无言,半天不知道接一句什么好。
“你爸……”我在心里斟酌了下,接着立马改了口,毕竟商易诀向来不喜欢他爸,所以都是直呼其名,“商叔叔还不知道我俩……?”
“嗯,不知道,”商易诀轻描淡写地回应我,“毕竟自己花花肠子多,到头来反倒希望自己儿子的感情能从一而终,真可笑。”
他说这话时语气充满嘲讽,我知道他打心底看不顺眼他的父亲。但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有时候我也在想,商易诀处事风格跟他父亲完全不一样,更别提对待感情的态度了,真的跟不是亲生的一般。
两个人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从年轻时就绯闻不断,身边的人如换衣服般那么简单,可另一个,却完全对感情没有任何想法,要不是商易诀的奶奶,我甚至怀疑他此生都不会有组建家庭的打算。
还没等我来得及多问几句,车子便缓缓停了下来,商易诀看向我,低声说:“到了。”
我也只能收回自己好奇的话,决定先下车把工作遗留的问题解决后,再和他好好谈谈我俩离婚的事情。
争吵
我最终还是没能拒绝商易诀的邀请。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除了情感层面,别的他从未落下半分,偶尔需要的时候,只要联系他的助理,事情最晚第二天也会有进展。
我不是没接受过他的恩惠,哪怕我也有所付出,但很多事都是相对的,所以我没法决绝的去拒绝,尤其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那样倒显得有些过河拆桥了。
赴约那天,我特地向孟烟请了半天假,原本今天我需要去机场接机,但一来有司机开车,二来本身接机的工作也不是换个人就无法进行的,所以请半天来说,并不会在实质上耽误什么。
孟烟批假批的爽快,她像是批完才想起来多问了一嘴,“今晚有什么事这么重要,入职这么久,从未见过你请假。”
我笑笑,又觉得这事解释起来过于复杂,另一方面,也没必要让旁人过多了解我的私生活,于是只回答了一句,“陪家里人吃饭。”
孟烟点点头,对我说:“那确实很重要。”
吃晚饭前,商易诀还特地来了一趟,说是接我一起过去。但我总觉得他是怕我跟他离婚的这段日子里,品味下降,所以实际是来监督我的穿着的。
我给了他现在居住的地址,还提前和他说来的话如果保安阻拦,可以让保安打我电话。
但很快我就被打了脸,当我还在系领带的时候,便听到外面门铃响起,我反应一会甚至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幻听的程度。
在铃声再次响起时,我才反应迟钝地去打开了房门,而门外站着的,是碰了一束花的商易诀。
见我开了门,他很顺手地把花塞进了我的怀里,接着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很自然地把我那还未完全系好的领带扯下。
因为这个举动,我俩挨得很近,一时之间我甚至能感受到商易诀的气息喷洒在我脖颈处的位置。
他个子本来就高,这么一下两个人凑得太近,压迫感也瞬间袭来,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拉开距离,但下一秒,他又很自然地退回了原地。
“倒不是什么很隆重的晚宴,只是一顿便饭,”商易诀说着,把领带塞到了我另一只空的手中,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皮肤,又很快一切恢复如常,“所以就别系领带了。”
他边说着边准备往屋内走进,我随意地把领带和花放在了玄关处,给他找出一双全新的拖鞋丢给了他,接着又抱起花束,笑了下,“这花真漂亮,刚好我前些日子买了个好看的花瓶。”
这些年来,要说我真的有什么爱好的话,大概就是养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个事情产生兴趣,虽然大部分时间家里的花都是阿姨在打理,但是鲜艳的花朵放在室内,一下就给家里增加一抹色彩,就好像我的生活也有了些许期待。
不过自从当了许如栩的生活助理后,我便没怎么养过了。许如栩的行程变幻莫测,今天飞这里,明天又在另一座城市。一个人的独居生活,没有人特地能照料这些精贵的花朵,等我忙完工作赶回家,怕是只有一片枯萎。
我没问商易诀花是哪来的,没有这个必要,估计是结束了工作,哪个单位送的。
今日为了这顿晚餐,他大抵也是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自商易诀有了名气之后,忙碌的时间都在以年为单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上班三百五十天,和他相见的频率,也是以月为计算。
等我弄好花束后,这才站起身来,跟环顾四周的商易诀说了句,“走吧。”
待我坐到了车上后,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多嘴问一句,商易诀到底是怎么这么轻松进入小区的。
许如栩找的地方第一看重的就是隐私问题,所以住进来的时候他也特地跟我说过这个事情,说要是有朋友来,要提前跟安保处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