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说得得得我还活着,暂时不用表现得这么悲伤。
他又骂我,把我拉起来让我把外套脱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伤成什么样,但王岭掀起毛衣的时候有点血跟皮肉粘上了,撕开很痛,我啊了一声。
他不看了,说走吧去医院。
出租上我把整个故事给王岭讲了一遍,他一直皱着眉。
下车之后我们进急诊,我想起那年我发烧没给他打电话,我俩又大吵一架的事情。
这回我学乖了,我真给他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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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接我不知道,我是在护士给我上药的时候打过去的,正好分分注意力。
铃声响了一轮,就在我以为打不通的时候他接了。
这回我们没有对着电话沉默,因为我没忍住叫了一声。
可能我那声有点让人浮想联翩,我没告诉他怎么了的时候他特激动地问我你他妈在干什么?
我说别吼了,疼死了。
实际上我俩这两句话都是在对着吼,真没见过我们这样的。
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在医院反正你也来不了。
他说来不了个屁,早回来了。
我一想,是啊,他应该回来很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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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来的时候没哭。
急诊室里有暖气,我早就把外套脱了。处理完伤口之后护士又给我把毛衣穿好,除了外套上有点灰,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所以他进来看到我和王岭的时候还有点懵,我估计这小子心里第一想法是:不会吧?他俩耍我?
王岭拍了拍他手臂,说这事儿他也有责任,他肯定去调查清楚。我吼他:你调查什么啊调查,让警察去调查,别掺和。
能这么动手的人有什么是他们怕的?
王岭看了我一眼,牛逼哄哄地说哥还有些你不知道的东西,哼了一声走了。
我无语,觉得他没准比跳跳还让我头疼。
头疼的人走了俩,又来了一个最头疼的。
他把帘子一拉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实际上我盘腿坐在床上还好好的,但他就低着头,开始摆一张我欠他八百万的冷脸,一句话不说。
就这么看着他跟我生气,我竟然很怀念。人现在就坐在我面前了,我抬脚踹了他一下,他还是没反应,我又踹他,被他抓着了。
他说我回去收拾你,压着声音,语气很凶。
我笑着问他回哪儿去。
他看着我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问我:你不认识我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