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她的脑海里浮想起关于谌降的点点滴滴,“他很优秀,无论成绩、道德都很出众,三观正,尊重女生,情绪稳定,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喜欢他。”
“那为什么你不该喜欢?”
宋惊晚恍然未觉人称的改变,“我不知道,我不敢说,可能我跟他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不同,我们是对手,我总念叨着讨厌他,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恶劣,没人觉得我会喜欢他或者他会喜欢我。”
她假哭:“我是不是有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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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矜月被逗到,“但是晚晚,喜欢上这么优秀的男生为什么要怀疑、要自我否定呢?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听你的描述,我相信他的魅力价值一定很高,这样的男生为什么不该你喜欢,为什么要止损呢。”
“你平常把自己藏得太深了,几乎没人能够真正走进你心里。在我们这个年纪,对一个人有好感并不是糗事,相反,青春就需要这样的一个人来为你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她说:“他足够光芒万丈,你也不赖,喜欢先是相似灵魂的共鸣,再是势均力敌的合拍,你的心在遵循着感情走,为什么要压抑心性呢?”
“我也有暗恋的男生,他很厉害,所以我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晚晚,其实你也在和他追逐,与其要割舍,不如想想另一种可能,如果他也暗恋你呢?”
他也暗恋我?
这是宋惊晚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她握着手机,心跳逐步加速。
“可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暗恋……我?”
“试探呀。”
梁矜月笑。
“你不会暧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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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晚这人有时敏感有时特别神经大条。
她不懂,怎样算暧昧。
“捏我脸算吗?”女孩想了想,说。
哪想屏幕对面发出尖锐爆鸣,梁矜月桀桀桀地姨母笑:“妈呀如果这都不算那什么样才算!?以前咱们初中谁敢碰你的脸啊!你不把他手剁了?救命啊我先磕为敬!!!”
宋惊晚连忙找补:“不不不!我是要剁他的手的。”
“他是你同班同学吗。”
“是同桌。”
“艹!!无敌了!!绝美爱情标配!他帅不帅?”
宋惊晚坦诚道:“挺帅的,就没什么争议的硬帅,虽然我自己也是个纯看脸、俗到家的色胚。别的先不谈,光他那张脸还是蛮得我心的,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到他的脸我就已经有了一丢丢的好感,就一丢丢,是被他短暂拿下过一瞬的。”
“求你晚晚,求求你!”梁矜月再按捺不住矜持,恨不得钻进屏幕,“求你快发我照片,让我欣赏欣赏他到底是帅得有多么惨绝人寰,能让你都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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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见钟情!”她反驳:“只是有的时候和他对视我会情不自禁想先避开,不小心和他有了肢体接触我会脸热。因为是同桌能天天见面所以没感觉,但一旦分开了我就会像雷达一样追踪他的身影,下意识地去了解他在哪儿在做什么,根本无法控制。”
“他笑起来我会心动过速,每天不跟他抬几句杠就难受,我喜欢看着成绩表里自己压他一头的排名,看着我和他黏得极近的名字,喜欢每次学生大会跟他一起上去领奖,炽光灯照耀在我们的身上,台下观众为我们鼓掌。”
“可有的时候我又会变得很矛盾很不坦荡,明明希望他别走,却刻意保持距离,为了不被他发现端倪,时常会说违心的话,我大概是有点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那么酷了。”
梁矜月听完,“但是晚晚,你没发现吗?也正是因为他,你才会变得比以前更有怎么说呢?更有烟火气!你以前就像高不可攀的仙子,真的是该下下凡了。会脸红会害羞,这样的你很可爱呀。少年和少女都一样,我们都还没到该深沉的年纪呢,偶尔幼稚,偶尔捣蛋,偶尔做着悸动期该胡思乱想的梦,学会活泼且矫情地敢爱敢恨,这才是青春,是少女脸红的情诗和告白。”
“所以我真的超级好奇!!那个男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宋惊晚没说名字,那边梁矜月的手机支配时间上限,她在匆匆挂断通话前告诉好友:“等期中考试结束我就来荔城,你一定要让我见见他。如果你觉得他可能对你没意思的话,就先保持目前的相处关系吧,否则尴尬,不过晚晚,等有了合适的时机你就必须得挑明。”
“反正你也不想跟他只做朋友,不是么?”
话疗过后,宋惊晚内心的纠结消散了些。
果然必要的倾吐是有益的。
她躺在床上,想到梁矜月的那句磕拉了,嘴角稍勾,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十一月,气温持续走低,隐有步入凛冬之态。
崇中的高三学生在忙着对付即将而来的五校期中联考,各科教师耳提面命,督促大家为自己争口气也要为学校争口气,毕竟谁都不希望自个儿学校的平均分到时候是五校中最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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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降被拉去办公室,让何良波他们围着开了场动员小会,念叨来念叨去左不过是问问你最近状态怎么样啊、学习吃不吃力啊、期中联考有没有信心吊打其他学校之类的话,给他们喂颗定心丸,谌降结束,马上就要轮到宋惊晚。
女孩晃悠悠地下楼梯,无所事事地在办公室对面的杂物间外等。
她趴在露台吹风,隐隐听见杂物间后面的楼梯拐角传来嘈杂动静,本着无聊时就爱凑热闹的国人优良传统,宋惊晚顺着声音摸过去,在背光的楼梯角落看见了五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