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想同他好好说话,结果他又发疯,她气得拿枕头丢他,闷声说:“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别忘了我学医,你懂的我都懂,你不懂的我也懂。小时候什么都是你教我,但不代表只有你教我。”
梁思谌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呵”一声,突然俯身看她:“我懂的你都懂?我不学医,也没学过解剖,更不懂激素和太细致的人体构造,但我知道我喜欢你骑我,这你也知道?”
云舒深呼吸,到最后骂一句:“你滚。”
挨得那么近,梁思谌顺势吻她薄怒而紧抿的唇,故意作对似地,撬开她的牙齿,要她张着嘴同他接吻,看她眼里慢慢凝起水雾,泛上一点情潮,终于才放开她,照旧吻掉她眼泪,最后再亲吻她耳垂,低声说:“我甚至喜欢你生气的样子,看起来还鲜活点,多骂几句,我爱听。”
云舒不想理他,气得胸口都是疼的。
“你有病。”
“嗯。”梁思谌指腹摩挲她嘴唇,“还有吗?”
云舒拍掉他的手,狠狠闭了下眼睛,半晌认命似地松了劲儿,“没了,你睡去吧,等我闲了去搜搜骂人语录,下次再骂你好了。”
她的确连骂人都不会,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大的冲突,更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因为即便遇到了,她大概也远远避开了。
可惜她避不开梁思谌,或许上天就是喜欢开玩笑,那些你害怕的,你恐惧的,到最后都会找上来。
梁思谌不逗她了,这次真的打算离开了,“嗯”一声,“可以,下次床上骂,当调情了。认真学。”他拍了下她脑袋。
云舒:“……”
这人真的是病得不轻。
chapter21
滴答,滴答。
墙上的钟表均速走着,云舒盯着看,慢慢走了神。
这里是梁叔叔的办公室,装修很老派,因而有一种肃穆的庄重,显出一点压迫感。
同梁叔叔给人的感觉很像,严肃、端正、一丝不苟。
像那种运筹帷幄的大家长,叫人不敢轻易冒犯。
云舒对梁思谌的惧怕,其实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梁正平的映射,梁思谌跟他爸爸在某些方面很像。
如果云舒对梁思谌的畏惧有两分,那对梁叔叔的畏惧大概有七分。
那种畏惧并不是他有多么的冷酷和无情,而是敬而生畏的畏,会害怕做错事被他知道,会害怕他因为你的某些举动而失望。
因为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喜爱,所以力求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是她从小到大的行为准则。
她努力营造的好孩子的形象,如今就像是薄薄一张纸,一戳就要破了。
没有妹妹会跟自己的哥哥发展出这样的感情,尤其他们从小到大都亲密无间,爱情掺杂亲情之后,哪一种感情都变得不够纯粹。
就好像,要亲手毁掉自己多年来建立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