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他就明白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是一个重复做着的梦。
从他记事开始,这个梦就一直伴随着他,已经有很多年了。虽然有时候梦里的场景会有所不同,但主角永远都是那个人。
他一个打挺跳起来,冲着那人的背影喊了声:“喂——”果不其然,即使他喊出来了,也完全听不到声音。
那人却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喊,转过身来看他。
他穿着白色的宽大袍子,及腰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如同一匹柔亮的黑色锦缎。他一只手扶着巨大的树干,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小臂,手腕上缠着一个银质手镯,上面挂着三个小巧精致的铃铛。
他的另一只手自然地垂下来,宽大的袖袍轻触到地面。一阵风不知从何而起,吹起他白色的袍子和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宛如风中的蝴蝶。
那人伸出扶着树干的手,对李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去。
李玩像是着了魔般,愣愣地朝他走去。他觉得此刻自己离这个人是极近的,不然怎么会清楚地记得他的每一个细节呢,他甚至能听见那人动作时,手腕上铃铛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呤——呤——
那是非常熟悉的声音,好像早已经刻进骨子里,能跟他灵魂深处的某个东西产生共鸣。可仔细一听,周围又恢复了静默。
“你是谁?男的还是女的?为什么会到我的梦里来?”他问,尽管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尝试过跟这个人交流,但每次都不成功。
果然,对方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并没有回答他,不知是不是没听见他说什么。
就在这时,整棵巨树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无数白色的花朵纷纷开始掉落下来。它们一脱离树枝就自动燃烧起来,就像千万只燃着火的鸟,无声无息地扑向地面。
这些花朵落在那人的身边,瞬间点燃了他足下的袍角。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还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线,琥珀般的瞳仁里映出金色的火光。
“你快跑啊!”李玩朝他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可是无论他怎么跑,怎么喊,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那人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地上的火焰越来越多,足有半人高,热浪铺天盖地,几乎要将那人的身影吞没。很快,整棵树都开始燃烧起来。
“不要!不要啊!”李玩急得不可开交,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梦了几十年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但此刻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他知道这是不可抗力的。这个梦的结尾往往都是这样,每次当他试图靠近这个人时,总会有一些突发情况来阻碍他。他已经在梦里追了这个人很久很久了,这几乎是个将困扰他一辈子的谜题。
“醒醒,睁开眼睛。”
有人在拍打他的脸颊,能听见声音,能看到朦胧的光。
他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蹭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身边的莫格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
“你好像做恶梦了,一直在喊快跑,你没事吧?”
李玩迅速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握住莫格的手说:“没事,就是梦见你被追杀那会儿,我怎么叫你你都一动不动,光傻站着,可把我气坏了。”
“可是,你哭了。”
“哭了?”李玩将信将疑抹了把脸,竟碰了满手的水渍。
“这,这一定是我怕你死掉,所以伤心了啊!”
“真的吗?”莫格不太相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李玩流泪。
李玩拿被单往脸上胡乱抹了把,唬弄他:“别多想了,就是个梦。你看老子多爱你啊,你要真死了,老子一定肝胆俱裂,哭成泪人儿。”
“。。。。。。”莫格无语,虽然他很高兴李玩会为自己流泪,这说明自己在人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可哪有大清早咒就人死的?
两人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一道洗漱着衣,然后下楼用早餐。
餐厅内,管家和仆人们早已恭候多时,见两人下楼来,非常整齐地问好。
“少爷早,玩少爷早。”
几人井然有序地将早餐一一呈上餐桌,管家上前一步,介绍道:“玩少爷,这些都是根据您的吩咐而特意招新厨子做的,不知是否合您的口味?”
李玩点点头,随意拣几样离自己近的尝了点,虽然不是他理想中的味道,不过非常清淡可口,便随意称赞两句:“还行,那厨子就留用吧。”
“那就好。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管家说完便退下去了。
“以后还想要吃什么,直接跟韩叔说就是,家里多招几个厨子也行。”莫格补充道。
李玩嗔怪地瞧他一眼,“我知道,不要你教。”
莫格看他使小性子的模样,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忍不住凑过去用唇碰了碰他的脸颊。
这个人,他真是太喜欢了。
68很多事情都很无奈
正事儿一旦忙完了,这人就容易浑身闲得发慌。这不,莫格前脚一走,李玩就没事儿可干了,不是调戏调戏女仆,就是给宅子里新添的保镖们找麻烦,害得一干人等整天担惊受怕。
最近小流氓还迷上了网络游戏。
李玩这人对武器很在行,他自己从小就非常喜欢碰这些东西,觉得那是男人力量的延伸和强大的证明。以前在雪狼时自然很多时候都会接触到,甭管什么刀啊枪啊,只要一上了手,刷拉刷拉使得极顺溜。